平北侯也觉得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艰难地道:你只消记住了这两件事,然后无论看见了什么,都要想着这两点!
侯夫人听得稀里糊涂,不过第二天去下定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按说下定的时候未来新娘子是不会出来见人的,但因为侯夫人亲至,这也是未来的婆婆,所以刘夫人还是请她坐了之后便道:请姑娘出来。
沈宜织穿着桃红妆花缎小袄,月白盘锦绣金绵裙,从里间款款行了出来。刘夫人笑向侯夫人道:这就是我那义女宜织。
咣地一声,侯夫人手边的茶碗倾倒,一杯茶全泼在了地上。若不是她先得了平北侯的嘱咐,这会儿大概已经要跳起来大喊荒谬了。饶是如此,侯夫人也一时说不出话来。这,这个不是郁清和送出府的沈姨娘吗?太后怎么会赐婚给这个,这个卑贱的商户女儿?
夫人刘夫人轻咳一声,早已料想到侯夫人会是这个反应,把声音略提高些,这就是小女了。宜织,给夫人行礼。
沈宜织微微一笑,福身下去。侯夫人到这时候才醒过神来,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切莫多礼后头就连寒喧应酬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夫人本来也没想让她说什么,只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罢了,免得过几日娶进门的时候失态,便摆手让沈宜织又退了回去,笑向侯夫人道:我这女儿性子娇纵了些,日后还要夫人多担待。
侯夫人脸颊*了几下,总算舌头又灵活了起来,干笑道:亲家夫人太客气了,太后亲自赐婚,令嫒自然是好的。把礼单递了过去,外子托人挑了三个吉日,最近的一个就是正月二十八,夫人看按规矩从下定到娶过门怎么也得有半年左右才像个样子,但既然是太后赐婚,郁清和自己又想娶,当然是挑最近的日子。
刘夫人马上道:那就是正月里吧,早些把她嫁过去,我也安心。
侯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笑几声,又问了几句刘如意在宫中是否安好的话,在刘夫人看完了礼单表示满意之后,便逃一般地出了刘府,直奔回家。
平北侯早就料到她会是这样子回来,不待侯夫人说话便堵住了她的嘴:她是*女,是太后赐婚!
侯夫人险些噎死,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平北侯默然片刻,道:这件事,府里上下都要闭紧了嘴,谁若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去,就是跟太后做对。
侯夫人呆愣了半天,喃喃道:妾身知道了,会管好府里下人,绝不许他们胡乱嚼舌头。
平北侯断然道:不只是下人,还有各房主子也都要闭紧嘴。二弟那一房我自会去说,这边院子里,你去说明白了,但有一句不该说的话传了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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