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刘如意紧张得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宜织,沈宜织把抠光了的簪子紧紧握在手里,坐了起来。马车停下,帘子一掀,两个男人探进头来,一看倒笑了:都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沈宜织尽量镇定。
这个嘛,你们就不用知道了。一个男人嘻笑着,伸手就来摸她的脸。
沈宜织一偏头让过他的手,强自镇静地问:你们是求财还是报仇?
男人倒愣了一下,收回了手嘿嘿一笑:咱们跟你们没仇,只怪你们命不好得罪了人。
那就是为求财了?沈宜织反问,那人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知道若把我们送回去,又能得多少钱?
男人笑起来:别骗人了,把你们送回去,我们还能活得了?
那雇你们来的人,钱已经给你们了吗?
男人冷笑道:与你何干?
自然不与我相干。沈宜织微微抬了抬头,我只是怕你们若是现在还没拿到钱那回去拿钱一样也会被灭口。
两个男人脸上顿时有些变化。这两人穿着半旧的衣裳,脸上流里流气,一看就是那种市井里的二流子混混,并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杀手,被沈宜织这么一诈就露了破绽。沈宜织心里稍微定了定,又说:那雇你们的人许了你们多少钱?一千两银子?两千两银子?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家里能给你们多少钱?还有,若是我死了,我家里绝不会善罢干休,必要追查到底的。杀了朝廷命官的女儿,你们还想跑得了吗?那背后支使你们的人难道就不怕吗?
你少胡说!男人明显地犹豫不定起来,我们只要杀了你们两个,然后翻山一跑,谁也抓不着我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能跑到哪里去呢?沈宜织越发的把声音放平稳了,若你们真能跑了也就罢了,只怕那个雇你们的人,正等着灭你们的口呢。
你别想吓唬人
沈宜织心里明白,这种市井里的小混混,经过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为了许下的大把银子,嘴上虽然说得硬,但吓一吓就会心虚。重要的是吓了之后还要动之以利,稳住他们。
若是不信,你们只管试。总之我无非是一死,只怕我这里前脚还没进鬼门关,你们后脚已经撵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