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红唰地变了脸色,咬着牙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就看不得妹妹得爷一点半点的好么?如今别说别人,就是奶奶都要让姐姐三分,姐姐还不满意么?就非得把妹妹也赶出府去不成?
沈宜织忍不住叹了口气,不客气地说:妹妹就觉得自己一定能得爷的青眼么?别的不说,妹妹你是怎么进的侯府,都忘记了么?即使妹妹都忘记了,可看见红绫了么?红绫进府的时间比你早得多,如今是个什么下场?
沈宜红咬着牙不答。沈宜织续道:从前来侯府,你我都是没办法的事,若被太太卖到别家去,只怕更惨。但如今爷打算放咱们出去,且还给指个厚道可靠的人,若实在不中意,自己去撑个门户过日子也未尝不可,又何必非要在侯府里趟这趟混水呢?
沈宜红胸膛起伏,冷笑道:姐姐可真是顾念我,只是既这掌柜的这么好,姐姐怎么不嫁呢?哦可是我也糊涂了,姐姐如今是爷眼里心上的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一辈子,哪里看得上一个小掌柜呢?可不是要把他塞给
行了!沈宜织对她彻底失去了耐心,你既不愿意,也别糟塌人家掌柜的,回你屋里去吧。我也算尽了姐妹之情,你好自为之就是。
沈宜红忿忿起身回了自己房中,伺候她的丫鬟小莲藕端上茶来,小心道:姨娘这是怎么了?不是裁料子做衣裳么?怎的
沈宜红冷笑道:快不要说了,什么裁料子做衣裳!做衣裳是假,想着怎么将我赶出去才是真!
小莲藕不解道:谁要赶姨娘?
还不是我那好姐姐!沈宜红将茶杯往几案上一墩,双眉倒竖,她倒敢说,想叫爷把我也放到外头去。我是爷规规矩矩纳进来的良妾,不是那些丫头们上来的婢妾!想着随意揉搓我?别做梦了!
小莲藕吓了一跳:沈姨娘不是姨娘的姐姐么,怎的也不念着姐妹情分提携姨娘,倒想这个
沈宜红冷笑道:她若念姐妹情分,我又怎会到今日!想当初在家时猛然想起自己在沈家没少欺侮沈宜织,不由得声音低了下去。
小莲藕见她阴着个脸,没话找话说地笑道:姨娘也不用生气,这些日子奴婢瞧着爷也不常往沈姨娘屋里去了。从前她怎么不说把姨娘放到外头去?想必是如今也要失宠了,怕姨娘顶了她呢。
沈宜红一想也是,不由得心里又生起一丝希望,对着菱花镜照了照自己年轻娇艳的脸庞,吩咐道:你去院子里瞧着些,若爷回来了便来告诉我一声。想着前些日子天天打扮得花朵儿一般出去,郁清和却连正眼都不看一眼,怕是还要想别的办法。自己吹拉弹唱样样来得,只是没得机会施展。不如今日待郁清和回来,便唱个小调试试。总要让他看见自己才好,否则若是真被发落出去虽则自己是良妾,但毕竟是商户人家,怎能与侯府相抗到时候一辈子荆钗布裙,数着米下锅的日子,那是万万不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