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一个单身女人能跑到哪里去?没有路引没有户籍,你跑跑试试?就算能跑出去,以后怎么过日子?手里连银子都没有,难道去讨饭?万一再被人贩子用麻袋套了去良籍变贱籍,说不定还不如当姨娘呢。
整整的思考了五天,直到王老太爷寿辰结束,王苹决定要动身了,沈宜织仍然没有想出一个能让她名正言顺不去京城的办法。因为最后决定,王氏带着四个女儿,王大太太带着两个女儿,大家都去京城,所以沈宜织无论如何,都必须去。
六天之后,沈宜织到了京城。
京城原来是这样子的沈宜红努力靠着车厢坐起来,把车窗上的帘子掀起一点儿往外看,路宽,人多,马车也多她到底年纪还小,走到第三天就开始晕车,虽然没吐出来,但也只能躺着了。万幸王家的马车宽敞,还能让她休息一下。
沈宜织看了一眼,没说话。论路宽,论人多,论车多,能跟堵车的立交桥比吗?全部都是小CASE好吗?
目前,沈宜织一心想的还是她们入京的目的。动身前的最后一天晚上,为她们入京做的新衣服送来了,衣服的料子都是绫罗绸缎,绣花精致,颜色鲜亮,全部是沈宜织从来没穿过的。但是沈宜织看了这些衣裳却只觉得不妙,王苹肯下这样的本钱,只能说明,这笔买卖不是小事,恐怕不容她随便破坏。
马车进入京城,驶到了韩家的外院。王苹自己并未下车:你们先歇息梳洗,我去见太太和老太太。瞥了一眼沈宜织和沈宜红,太太怕是很快就过来,都快着些。
这就是要来看货了吧?沈宜织暗地里嘀咕着,被一个婆子引到了屋里。这院子并不大,王大太太带着两个女儿住东边,王氏带着两个女儿住西边,剩下沈宜织和沈宜红,自然就被塞到院子最北边的屋里,每人一间厢房。婆子端上热水热茶,言语客气,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只有一个:您二位赶紧梳洗打扮起来吧。
宝兰一边帮沈宜织梳洗,一边发起愁来:姑娘,要不然我们还穿旧衣出去?
傻丫头。沈宜织苦笑,你看着,太太那边收拾好了就会过来监督我们了,哪里容许我们把这事搞砸呢?
宝兰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呢?只要打扮起来,有眼睛的都会挑姑娘你啊!
这倒也未必。沈宜织沉吟着,你看王大姑奶奶这么下本钱,肯定找去的不只我们这几个,她就是怕我们挑不上,所以才好衣裳好脂粉地打扮我们。
宝兰将信将疑:难道还有比姑娘更漂亮的?
你真是井底之蛙。沈宜织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了,天下之大,哪里没有漂亮姑娘?唉,其实我担心的倒是太太,闹了这么一出,即使我挑不上,怕日后她也会朝这条路上走,有机会说不定就把我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