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又漂亮地站在那里,让谭臣猛地想起,自己也曾见过和她差不多的东西。
那些美轮美奂又仍人摆布的玩具娃娃,也就是这样毫无灵魂得供人欣赏。
她站在那里,垂眸看着面前的立麦,没有和台下任何人对视。
从始至终,她脸上都没有表情。
身上白裙,不过是观众喜欢的包装。
也许明日大家喜欢红裙,她又要换上妖艳模样。
或者夜里,她为了讨得别人欢心,又会□□。
“怎么样?”
贺知确凑上前,为谭臣许久没点燃的香烟递上火。
谭臣微眯着眼,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贺知确嘿嘿笑了声,“你要喜欢,明天叫来让她陪你喝两杯。”
谭臣挑眉,“她不是清高?”
“再清高的人也架不住拿钱砸。”贺知确语气轻蔑,“上次花了三万开了一堆破酒,她过来露了一面就走了……听说今天晚上有个A市来的暴发户,本来她装作不愿意,暴发户在她那开了十几万的酒,她目的达到,就他妈的陪了……操!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
谭臣对他这种在夜场里找纯情的可笑行为不置可否,淡淡地说:“既然你的女神想要钱,那就给她,多简单。”
“什么女神,不过就是出来捞的。”贺知确恶狠狠地看着台下已经开嗓的女人,自己也点上根烟,吞云吐雾地说:“我还以为多难搞,原来还是钱没到位,可是我也不是A市那种暴发户,花十几万睡个这样的货色,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谭臣抬眼笑了笑,“我懂你恼羞成怒,可你既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讲点素质,别出口成脏,多大的事,不至于。”
贺知确和他不一样。
贺知确一边自己爱玩,一边要求对方给他真心。
就连一个在夜场卖唱的,他只是看上了但得不到,都要怨恨没为他守身如玉。
谭臣无所谓。
这世上,没什么比钱货两讫更干净的事。
“不用你送来给我玩。”燃烧的烟头刺啦一声按进酒里,谭臣俯视着舞台中的女人,“我不怕人笑话,让我看看她是有多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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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光迷乱的高档私人会所占据着城市最好的地段,名流出入其中,见证了仿若世间最奢靡的一晚。
可在人烟稀少的昏暗巷道,两端的尽头分别联结着平庸街道和奢华会所。
这条道路,沈迭心闭着眼走起来也驾轻就熟。
这条昏暗小路,一端是金钱和欲.望,另一端是现实和绝望。
无数个夜晚,他带着一身疲惫穿梭其中,在纸醉金迷和绝望现实中来回更换面具。
今晚他喝得太多,登场前的醉意还没散去,结束后也被灌了许多,此时脚下的每一步都摇摇欲坠。
手掌按在粗粝墙面时,阵阵刺痛让沈迭心稍感清醒。
看不清路也好,这样肮脏的路,一路走来已经足够恶心。
离开的路,就不必记在心中了……
被蕾丝花绣束缚的喉咙早已喘不过气。
沈迭心狠狠扯下那捆住自己的漂亮玩意。
水晶蝴蝶坠落在污水泥泞交织的地面,清透的翅膀陷入泥中,破碎的无数片边角映照着沈迭心的面容。
完美无瑕,雌雄莫辨。
连狼狈醉态也只见美丽的脆弱姿态。
就像濒死的蝴蝶。
无人在意它的挣扎,与生俱来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