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啊!求饶啊!”
连续踢了数脚后,沈长秋蹲下身,一只手抓住周敦恒的发髻将他的脸抬起,“你瞧见了么,陈隐在台子上看着你呢。这样吧,你学两声狗叫,给我道个歉说‘沈师兄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或许我心情一好就让你输得好看些。”
龙柱之上,陈隐双眸渐渐红了。
不是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细密的血丝慢慢爬上眼底,身旁的广商只瞧了一眼,便被那如有实质的、让人心颤的怒气震住了。
她分明面无表情,更是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泄露,却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压抑而阴沉。
沈长秋手中加大力度,顿时万千灵气化为细雨般的钢丝,生生穿透了周敦恒的颅顶。
瞬息之间,青年俊秀的面孔扭曲了。
但尽管如此,他依然死死咬住牙关,下唇都被咬得破碎。
周敦恒心里清楚,沈长秋目的不纯。
如果自己哀嚎出声,陈隐未必不会冒着违反规定也要冲下来救自己,那样的话才真着了他的道!
可是极致的痛楚让他连一句‘认输’都说不出,心底的傲骨更不愿意向沈长秋低头。
沈长秋意识到周敦恒在强撑,心中不愉。
“不愿意叫?”
说着,他手下发狠似的按着周敦恒的头,“砰砰”撞向地面。
那一声声响在偌大的、却死寂的龙台格外清晰,陈隐手掌一紧,大宽刀随之入手骤然握紧!
却在要冲下去的那一刻,被所有人拦住。
广商什么也顾不上了,扒着刀柄就往后拉,“师姐你千万不能冲动!违反规定是要被守台长老清算的!”
萧槿樾和傅重光也同时传音,只不过一个是劝导,一个是安抚。
傅重光:“别冲动,我已同萧师兄讲了,用一枚判官令。”
龙台之上,周敦恒的意识已经很模糊。
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感。
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极其狼狈,简直没眼看了吧……
倏忽他头皮一紧,看到沈长秋那张令人恶心的脸,嘴巴开开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但因内伤压迫了双耳,他整个头颅内都在尖鸣根本听不清。
直到这时,他还能模模糊糊地走神,心想这断岳宗的小徒弟生了一张好俊的脸,性格却让人作呕。
这么想着,周敦恒忽然咳出一口淤血,尽数喷洒在沈长秋的脖颈上、前胸。
沈长秋面色一僵,牙关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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