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死怎么一直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没了呢!”
陈隐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一块儿,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就把人硬拉着扯开,入眼的便是周敦恒那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
顿时她心头的恼意便荡然无存,语气中也多了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软意。
“别嚎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
被控诉了半天,又被抓着询问好一通,陈隐才止住了周敦恒要继续黏糊的做派。
余关山一直没说话,但却从山下带了几瓶酿好的灵酒,一人怀里扔了两瓶。
入夜,赤霄门的上空十分好看,星芒耀眼闪烁。
陈隐被眼泪鼻涕浸湿的衣服已经换回了宗门的弟子服,此时三个少年仿佛又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一袭白袍,一起在月夜训练。
那些点点滴滴仿若就在昨天。
三人坐在山脚下的月桂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饮着玉瓶中的酒。
周敦恒喝了酒,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他抱着酒瓶子忽然跳起身,非要耍一套剑法给陈隐看。
余关山只在树下倚靠着默默喝酒,他时而看看两个同伴,而后又低头将酒壶倾斜。
晶莹的灵酒慢慢浇在离旋剑之前,不知在祭奠谁的亡魂。
“你想不到吧,我现在,已经阴气六段了!嗝!我现在,也算是个小天才了吧!”
陈隐看着周敦恒已经染上红晕的脸,有些头疼,这话唠又开始絮絮叨叨,现在还炫耀起自己的修为了。
不过周敦恒的修为几乎要赶上余关山,这确确实实让陈隐大吃一惊。
余关山前天刚刚突破引气七段,似乎是同自己打了一架后,又开启了什么进阶机关,修为往前窜了一点。
尽管这样,她离开之时周敦恒也才引气一段。
他天赋只算得上中上等,为人又懒洋洋的,能趴着晒太阳绝不坐着修行站着练习武技。
这样的少年人,竟然在这段时间连破五阶,直追余关山。
可想而知周敦恒这八个月是下了苦功夫的。
陈隐听着少年臭屁似的炫耀,又闷头喝了口酒,心中失笑。
忽然,那手舞足蹈满脸得意的少年情绪低沉,一屁/股坐在树下,闷闷道:
“我现在,再也不会给你们拖后腿了……”
陈隐手一顿,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没等周敦恒继续伤感,一空酒瓶子从后方砸在他的脑袋上,‘铛’地一声落在地上咕噜咕噜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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