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一泻千里的杀伐之意从一个凡人杀猪匠的手中的挥出。
焦尺没什么功法套路,挥刀之时, 脑海中恍若看到了那十数年的杀戮。
手起,刀落,生死尽在他掌中。
他还记得有次斩首是在酷暑夏日,那犯人是个言官,两袖清风一心为民,最终却触怒龙颜惨遭陷害,落了个诛三族的下场。
刽子手的脚边落了一滩带血的碎沫,言官的骂声响彻集市;
焦尺心中古井无波,刀落之时,喷射的血浆飞溅,落了他满脸。
他下台子往回走的时候,见到一个小小男童正用惊惧无比的神情盯着自己,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焦尺想起来了,这小童是邻家的儿子,曾经笑嘻嘻地吃过他几块饼子。
孩子的母亲从旁一把将他拽走,风中有压低的教导声:
“你看什么呢?不害怕啊!以后别靠近他!”
“那种人……就是下了地狱阎王爷都不收的,手里多少人命啊……”
焦尺伸出宽大的手掌,抹了把脸上凉透的血。
他眼前的场景顿时变了。
阿鼻地狱之中,烈烈岩浆不断地从上往下流,坠入尸骸谷底时滚烫的火星飞溅。
他看到无数眼生的亡魂哀嚎着、尖叫着,其中混杂着无头的猪猡畜生,前仆后继地伸着手要像他索命。
为首的那个老头正是当年被陷害的言官,脖子上一道整齐的断线,凹陷的眼死死盯着焦尺。
“你手中丧命者数百,牲畜不尽其数。”
“焦尺,你罪大恶极!”
无数亡魂索命的哭嚎声此起彼伏,仿佛在尖利地控诉着他的罪行。
若是寻常人等,看到眼前尸海怕是早已被骇破了心神,忙不迭地跪地求饶不停解释,祈求恶鬼放过自己一命。
可焦尺却一动不动,他那张的普通的脸上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是疑惑。
“我有何错?”
他有何错?焦尺不懂。
有冤情该找的是青天大老爷,要喊冤那便去找判官。
他只管杀,只用杀。
他脚步一刻不停,毫无畏惧地走入恶鬼之中,一股淡淡的杀伐之力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缠绕在焦尺的四周。
就连那阿鼻地狱中受尽折磨的厉鬼都被这杀伐之意生生割裂!
眼前的地域岩浆一点点破碎,焦尺的眼中又浮现出金光大盛的殿堂。
就在这一刻,这个壮硕大汉以凡人之身入道。
且是以杀入道!
那纯粹的杀意令人魂魄震荡,不圣洁,却在扑向无数红鼎恶鬼时,令那些鬼物都心生惧怕,尖叫着四处逃窜。
壮硕的汉子硬生生地接了图予猽十几招,每一下都让他五脏翻滚,骨血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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