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点了点头:嗯。后来姑祖母和祖父去谈话了, 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祖父又让人说暂且不用妾身去拒绝了。可是, 爷, 您不觉得裴大人是良配吗?
谢思盛端起来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停顿了一下,方道:裴大人是否是良配这个不好说。只是,他最近的确对我颇为照顾。原我也没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今日方知是为何。我虽想着建功立业,然,若这要牺牲家中长辈的婚姻,这样的捷径不要也罢。
白氏还想说些什么,谢思盛阻止了她,继续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这不是我们小辈能插手的,静听祖父和姑祖母那边的吩咐便是。
听了这话,白氏敛了敛心神,赶紧道:是,妾身知道了。
与文昌侯府的平静不同,另一边,裴府的平静却像是压抑着想要爆发一些什么事情。
主子,查清楚了,夫人前些日子去过城郡王府,这几日已经商议好要去给您提亲了。鹤松说道。说这话时,鹤松不敢看裴之成的脸色。夫人那边虽然经常有些小动作,但从未如此僭越过。这样的事情,恐怕主子绝不会善了的。然而,那边却又是长辈。他已经可以想象主子是什么脸色了。
裴之成听后,一言不发。只是脸上的神情阴云密布,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暴风雨。
房间内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鹤松的呼吸也放缓了。渐渐的,就连屋外的蛐蛐似乎也知道了主人家的心情,叫声小了许多。
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鹤松终于听到了自家主子的声音。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裴之成的声音里面乍一听无波无澜,但却无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是。
鹤松离开之后,整个书房里便只剩裴之成一个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多久没有发生了?自从他入了内阁,家中的人便小心翼翼的,没人再敢枉顾他的意愿替他去做一些决定。然而,东边院子里的人,又再一次的拿着长辈的名头来做一些事情。
而这样的事情,让外人说不出来任何的不对。
身为母亲,给年纪大的儿子找一房妻子有何不对?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儿子自己做主的道理?
只是,话虽如此说,但却并不适用于裴府。所有人都知道裴府的事情,虽然杨氏占着母亲的大义,然而,这大义却是要大打折扣的。
对于那边,裴之成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从未主动招惹过。然而,这一次,却是触了他的逆鳞。许是这么多年没在家里发过脾气了,大家已经忘了他是什么性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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