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打横抱起她，“这是自然。”

祂信步走在威远侯府内的卵石小径上，慢慢地……陆是臻感觉自己回到身体，而祂俯瞰自己一眼，那一刻陆是臻与祂心意相通，深透地明白——他们是真正的你我同一，一个是有星核记忆的祂，一个是长在姑苏城外乡下的卖货郎。

祂乜了眼他怀里的苏雅儿，有星核记忆的她（祂），也……

聊胜于无。

陆是臻清晰地感觉到祂俯身，慢慢融合到自己身上，星核的记忆不断涌出，祂与他终于同步。

没有任何不适。

只是怀里的人看起来，感觉更美味了……想和她长久在一起催生出的扭曲口欲，在她与他对视时，总算消停了点。

苏雅儿能看到他的变化。

但她不是很在意，转了转脖子，凝固的血潦草地结在伤口，随她一动又开始渗血，“还在犹豫什么。”

陆是臻道：“诚如你所言，我已经是个真正的人了。”

苏雅儿敛眸，不言语。

“雅儿小姐，我错了……”他漂亮的桃花眼低垂，可怜巴巴的，“你我做了上亿年的星，星与星之间，无外乎吞噬、融合、吸收……而我已经垂涎你太久……所以，犯了那些错。”

苏雅儿冷眸幽幽转来，“你何错之有？”

陆是臻柔声道：“雅儿小姐，别生气了，别说你的星核，我的星核都给你。”

苏雅儿抿了抿唇，对他突如其来的无赖有些无措，转过脸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陆是臻低声道：“雅儿小姐，我现在可以是星，也可以是人，但如果你已经是人的话……”

他双臂收紧把她抬高，凑她耳边用那最得她心意的清雅嗓音蛊惑道：“我自然随雅儿小姐，选择做人……”

苏雅儿微怔。

陆是臻走进荷花池旁的水榭，无奈地笑，“雅儿小姐，”他将她抱坐到水榭的石桌上，修长的指尖拂过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我是陆是臻啊，我……”他半跪下身低头吻她指尖，“是你夫君啊。”

何必这么生分，雅儿小姐。

只要是我陆是臻，必然给雅儿小姐你，最好的。

苏雅儿心动得难以自抑，但他就是祂啊，每每想起被作为星时被他吸收吞噬的痛苦，她就不想理会他。

陆是臻见她依然心存芥蒂，开解道：“从前我们只是星，只有那些单一的存在方式，但现在我们是人了，我们不再只有你死我活的关系，我们可以相扶相依，我们可以白头到老永不分离！”这不是我们之前一直为之努力的吗。

“雅儿小姐，你还在犹豫什么？”他迷茫地眨了眨眼，那双眼轻轻就能勾走她的魂，苏雅儿颦眉道：“你只是随便说两句，我就心软得不得了，这不是星对我的吸引是什么？这不是爱情，是本能！”

陆是臻摇摇头，他站起身，扶着她的肩，“雅儿小姐，如果真是本能，那上一世我就不会溯流年！为了你这一点星核消耗我近乎一半的星核，你觉得是本能吗？”

这是违逆本能。

苏雅儿自然明白，别过脸，眼角微涩泫然欲泣。

“就像你说的，我降临人身太久，早已沾染了人性，我吃了你的星核后方才醒悟，后悔至极……”为了再次见到她，不得不溯流年。

想起他上一世毫不犹豫吃掉自己，苏雅儿软下的心一下硬了，推开他，“你是有了人性知了情爱，可我没有！我记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