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声看过去然后心虚地低下头拿起酒杯,这一桌子人默契地安静了一会儿。
因为这几个人之前就频繁地去看她小声议论,后来徐今良路过这里他们那心虚的表现更加证明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是在说她。
徐今良表情没变,依旧是含着笑意,眼睛弯弯的很柔情的模样。她继续往里走,路过端着盘子的服务生她还礼貌地侧身温和地提醒一声,“小心。”见服务生给她让路她还笑着颔首,“麻烦了,谢谢。”
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厂子里的同事们凑在一起商量怎么走,这时候徐今良皱下眉揉了揉手指,很快就有人发现她的不适,问:“厂长您怎么了?”
她无奈道:“最近天气不好,没事的,老毛病了。”
那个人凑近了看,惊呼道:“关节都红了,骨头的毛病吗?”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只是……今天疼的很厉害。”
一来一回就有很多人过来嘘寒问暖,有个人从背包里拿出一副骑行手套,“我只有这个不知道管不管用,厂长不嫌弃的话将就用用?”
徐今良面露迟疑,“会不会影响你骑车啊?”
那个人连连摆手,笑得傻气,“不会不会,今天我喝了不少等下不骑车了,我打车回去。”说完就把手套放在了徐今良的面前。
厂里的那些人很快就都走了,过了好一阵不知道是谁的亲友中有一个喝得跌跌撞撞的男人到处翻找,“哎?我记得我带了雨衣的啊,我、我看预报说会下雨,带了,哪去了呢?”
男厕所里,有个男人一边方便脑子里一直反复回想“老宾利”。方便完一转身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个人很高穿着雨衣连帽子都戴着呢,“哎呦对不起兄弟,没留意,抱歉抱歉啊。”
没得到对方的回应他也没在意就往出走,还嘀咕着:“兄弟你长得挺高啊,呵呵。”
刚说完他骤然放开嗓子哀嚎,只不过下一瞬就被东西给堵住了嘴。那是一块布,是洗手间常见的抹布,可是里面包着碎玻璃,他下意识的嘴部动作顷刻间就咬到了散得到处都是的玻璃碴子。鲜血顺着嘴角往外流,可是他还叫不出声,只能痛苦呜咽。
仅是这样那个人并没放过他,手指用力往里塞那块布,他后颈被死死按住没法回头看,只能看见一副暗色的手套对着他施暴。那个人非常用力,以至于他都能听见施暴者急促的喘息。
他本来就没少喝酒,加上窒息和缺氧让他的挣扎犹如蚍蜉撼树。很快他就亲眼看见折磨他唇舌的暗色手套捻起大块的碎玻璃凑近他的眼睛,他涕泪纵横可被钳制住只能小幅度地摇晃脑袋。
可能他在求饶吧,只不过施暴者听不见,也不想听。
“唔——!!”
小区门口,代驾走后徐今良从车子里出来,很快一辆车停到她的身边,她淡定地驻足看向那辆车。那个人青春年少,是蔡花,干女儿一样的存在。徐今良瞳孔骤缩身体僵直,罕见地紧张起来。
蔡花同之前一样对她语气很亲热,只不过说出的话让她如坠冰窟。
“良姨,这次你留下的马脚够多的了。别忘了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年代了,尤其是刑侦手段。”
先不说现在刑侦手段越发成熟,实在是徐今良特别反常,她从没这么冲动过没有提前计划就冒然亲自动手。
实际上她的精神状态和心里素质都很差。在她能频繁获得来之不易的愉悦感时她就会强大,冷静,思维敏捷,有耐心,像是布网的蜘蛛。可一旦她长时间感受内心的空洞,虚无,她就会变得无比脆弱,失控,敏感且冲动,站在迷失的边缘。
徐今良双手交握放置身前,是很和蔼的姿态,她牵起个笑容对蔡花说:“我们好久不见要不要上楼坐坐,一起吃个饭吧。”
蔡花也笑,“不会耽误您处理掉证物吗?”
徐今良的眼睛更弯了,只不过这次她一个字都没有说,没有狡辩当然也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