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即便如今父亲和我还……”
“大哥,”张廷玉笑着打断道:“我不是要争什么,我知道父亲如今虽只是从二品的侍郎,可哈占大人已经垂垂老矣,也就这两年,父亲便会升至一品,我也知道大哥如今虽只是七品翰林院编修,可非翰林不如内阁,大哥前程远大。”
张廷玉面上故作坚强的笑着,却失落的敛下眸子,“我只是想着,名次上已经注定要差一些了,若能早一点参加科考,也不负少年意气。”
张廷瓒当真了,也心疼了。
此时的他没有想到一向骄傲的弟弟会卖可怜,更能卖得如此情真意切。
“唉,考吧,我帮你同父亲说,不过是乡试而已,少年举人虽少,可也不是没有,咱们也不用避讳到这个份上。”
“多谢大哥,”张廷玉笑看着张廷瓒,“弟弟想参加二十六年的乡试。”
张廷瓒一愣,二十六年?那不就是是明年?
他还以为他是打算参加二十九的科考。
“明年?”张廷瓒伸手点着张廷玉,“明年你才十六岁!”
张廷玉嘴角原本欣喜的笑容逐渐放平,又像是怕被人发现般,僵硬的勾起,只是假意的欢喜,即便是同样的弧度,也难掩失落和沮丧。
张廷瓒不忍心了,咬牙道:“明年就明年,没事,只要你有信心,大哥和父亲说。”
张廷玉眼里的笑意一点点荡开,由内而发的透出满身喜气来,“谢谢大哥。”
张廷瓒拍了拍弟弟的肩头,觉得值了。
“你好好看书,大哥不打扰你了。”
张廷玉看着大哥离去,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去。
所以才不能和父亲说买股票是他的主意,这份功劳他一点也不能沾,否则父亲又该觉得他恃才傲物,要压着磨他的性子了。
张廷玉突然面色一僵,他买股票的时候,他和她分别五年未见,他为何从那时就开始谋划了?
张廷玉的心猛烈的跳了起来,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他狠狠的闭上眼,拒绝再想。
察觉到有一道身影靠近自己,张廷玉猛地睁眼,便见是翠环红着脸捧着茶进来了。
张廷玉蹙眉道:“墨言呢?”
翠环脸上羞意更浓,“回爷的话,钱嬷嬷说有事寻墨小哥帮忙,让奴婢今晚替墨小哥值夜。”
张廷玉冷冷的看着她,直看得翠环脸上的红晕变为煞白,才淡声道:“爷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奴才,把茶端出去,叫墨言进来伺候,你和钱嬷嬷去找明书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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