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小心翼翼地掀开衣袖，入目便是刺眼的红。

他的身体正在崩裂。

褚彦闭眸轻轻吐出一口气，开口道：“青阳，别躲了，出来。”

不远处的虚空产生一阵如湖水般的波动，然后一身红衣的绝艳青年便凭空出现。

他脸上表情莫测，一向澄澈的眸子也一改往日，沉冷如深渊。

风青阳看着褚彦，走了过来。

他蹲身，伸手粗暴的扯开褚彦的衣裳……一条一条皮开肉绽的口子，血肉模糊，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褚彦闭眸不语。

明明状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但他依旧面色如常。

风青阳低笑，手指颤抖着触碰褚彦撕裂的伤痕，抬头看着褚彦，声音低柔又甜腻：“你就这么喜欢他？为他还特意拿出自己的力量来震慑昆仑仙宗的人？”

褚彦并没有训斥风青阳这番行为，他任由他打量自己，语气平静地道：“带他回去吧。”

“我不想。”

褚彦睁开眼，垂眸看向风青阳，略略皱眉，轻声道：“别闹。”

“我没闹，师尊，我说我不想。”风青阳仰头，弯眸笑着看向褚彦：“我不想，也不愿意带他回去。”

声音那么轻，那么淡，却又透着股冷漠无情。

褚彦的神色终于松动，他望向风青阳，这一次，他从他的眼中看出了许多的不平常。

风青阳笑得那么好看，一身红衣衬得他如朱砂般明艳，鸦羽般的睫毛翕动，在白皙的眼睑投下一圈阴影：

“我不讨厌越长卿。但是当您对他好时，我就开始恨他。”

风青阳伸出手，纤长的手指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皙得近乎通透。然后，那双漂亮的手，便落在了昏迷不醒的清秀青年脆弱的脖颈上。

“他真的碍眼。”

窒息感让昏迷不醒的越长卿无意识痛苦低吟了一声，风青阳掐着他，回头笑着看向褚彦。

褚彦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疯了？”

风青阳松开手。

昏迷中的越长卿又落回到地上，只留下脖子上一道深深地勒痕。

风青阳看向褚彦，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师尊，可不可以喜欢一下我。我哪里比不上他，我可以改……”

眼神和语气中压抑的情绪，就连褚彦这种感情方面的粗神经，也发现了不对劲。

风青阳这模样。

已经完全脱离了徒弟争风吃醋的范畴。

“说的什么胡话！”褚彦低声呵斥，但是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了，风青阳跪在他的身前，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褚彦怔然愣在原地，直到唇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他才抬手一掌将风青阳拍开。

颤抖着伸出手指抹掉唇上的血迹，褚彦脸上的羞赧和与难堪大过怒火：“你在干什么！”

风青阳倒在地上，墨发散乱，醴艳的脸上，唇瓣染着褚彦的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声音即幽又腻：“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当然是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