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昨日在药中落毒,借德妃之手,逼迫淑妃饮用,而此毒奇妙之处,便在于不会立时发作,故而淑妃,直到今早才会毒发。
而那宫人所中之毒,虽症状相似,但必有差异,故而她服食糕点后,会立即发作。
当我与德妃互相质疑,使此案情扑朔迷离,太后便有借口诏令臣公,由太后审决此案。圣上正亲征突厥,率下部卒,多曾为燕国公号令,如此一来,必定会有臣公忧虑使德妃伏法,会动摇军心,再者表面证据,对我极其不利,如此一来,太后便大有把握让我承担罪责。
我虽为中宫皇后,奉圣谕辅政,然而意图陷害太后、德妃,竟丧尽天良毒害淑妃,罪大莫极,还有什么资格决策军政大事?更不要说,连太子都难辞其咎,因为淑妃中毒,太子却安然无事,一定是早知我阴谋,避开服食加入剧毒之糕点,这样一来,便连太子品性也会饱受质疑,太后便终于能够铲除我们母子二人了。
说完这番话,十一娘才怒视太后,尽见愤恨之情。
韦海池还鲜少见到皇后如此气急败坏,只道对手已经乱了阵脚,心中大觉得意,这些日子以来,铁铅一样堵在胸中的块垒,方才有如一扫而光,她微笑,连连击掌:皇后这口齿还当真锋利,明明是你设计毒害淑妃,竟能狡辩栽污予我只是,这番说法,也要让满朝文武信服才是。
这话音刚落,却听外头一片嘈杂,却是十一娘的后援终于到了。
阮岭一马当先,受他调遣而来者,其实并非普通宫卫,而是篷莱殿的所有内卫,以及贺烨留下的亲卫部队。
人数不用太多,十一娘又不是要行政变,无非想要震服的,是长安殿这几个暗卫而已。
太后大惊失色:柳氏,你难道胆敢弑母?!
我有什么不敢?我就快被太后逼得百口莫辩,牵连太子也会被无辜质罪,太后认为我还有什么不敢?十一娘冷笑道:我奉劝太后,交出公羊氏。
你在做梦!韦海池怒道。
她当然明白,如果交出公羊氏,非但淑妃之毒能解,而且她的一切罪行也都将暴露。
皇后竟敢行为此大逆不道掖庭丞九因福当真是韦海池的忠实走狗,眼见情势不妙,竟还敢喊叫。
动手!十一娘下令。
柔洁欺身向前,一个倒拐便正中九因福胸膛,这一击足以致命,不过为了达到震慑的效果,又将此走狗脖子一错,只听卡巴脆响,走狗便成死狗。
而早被十一娘笼络的,长安殿其中一名暗卫,不用指令,在得绾芋示意后,也悄无声息出手,瞬间便将两个对她毫无防范,展露后背的暗卫,偷袭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