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丹的魂思散去,只有晋王妃微笑着诧异:忽然又是在论什么输赢?
艾绿跺着脚往前一指:我与碧姐姐作赌,殿下会否因为王妃之故先行离席,我赌不会,殿下却寻来了这处!
赌赢了的碧奴莫名其妙盯着那条空荡荡的石径,好一阵才看见晋王转悠过来,失笑道:小艾真是长了双狗耳朵。
才不是,我明明长着双人耳。
我是夸你耳朵灵敏。
那也该说我长着双虎耳。
虎耳可没狗耳灵。
明明虎耳更灵。
关于虎耳灵还是狗耳灵的争论声渐渐远了,十一娘却一动未动,她看着贺烨渐渐接近,似乎瞄了一眼识趣远避的婢女,黑沉沉的眸子里透出显而易见的满意神色,偏站定离她两步之外,看一眼月亮,又看一眼她:喝傻了?
喝累了。十一娘垂眸,遮掩住突然的慌乱,她知道面前的人具有多么异于常人的敏锐,能够轻易洞察她内心的波动,她必须要更加冷静了,绝不能让贺烨窥见任何端倪。
王妃竟也有过量之时?贺烨笑着,这才踱步靠近,牵起十一娘的手,微微蹙眉:怎么这么凉?
宴席散了?十一娘顾左右而言他。
阮岭、王横始等还喝着呢,武威侯有些不支,已经辞席了,我故意泼了一身酒,借机脱身,正想办法搭救王妃,打听见你避开众人独自赏月去了。
我需得着殿下搭救?
贺烨呵呵两声:我独自在前头应酬无趣,料到王妃今日并不曾尽兴,想着拉你回玉管居再痛饮一场不过王妃若过量,饮酒也就罢了,早些安歇更好。
最后那一句已是贴近了十一娘的耳畔,酒气浓郁、呼吸热烫,原本已经熟悉了如此亲昵的十一娘却下意识想要避让,只理智却在提醒她必须不能表现出异样,选择早已作出,这条路上,不容她迟疑回顾。
于是作势要推的手,却轻轻抓住了贺烨的衣襟,月色下十一娘微仰面颊,眼中似迷离又似戏谑,她心存决绝,却巧笑倩兮:殿下所言可是早些安歇,要真早些安歇才好。
一语未了,却被长吻封缄唇舌,女子闭目承受与迎合,仿佛这样就能淡忘早前耳闻那句呢喃低语。
这一夜疯狂的缠绵,甚至惊动了暖寝外挂着的两只鹦鸟,聒聒躁躁开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把贺烨都窘得笑了起来,好容易才憋住没有半途而废,当纾解激情,从背后半搂十一娘:以后还是要将这两只挂得远些。
谁让你早前非说久时未见十分挂念,非要逗弄得鸟儿兴奋不已,婢侍要提开,竟被啄手。十一娘嗔怪一句,自己却笑了,盘青不肯亲近贺烨,倒是这对鸟儿不忘旧主,十分粘缠贺烨,今晚一见贺烨,兴奋得聒躁许久,英明神武的马屁拍个不停,婢女们眼见主人安置,想要将两只鸟儿提得远些,鸟儿却撒起泼来,死活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