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听到这里,不由得意地斜睨贺湛一眼看你还如何自圆其说!
还请太后细察王妃回文,当然不是指斥太后,甚至不是指斥工窑令,而是指斥各地不少贪奸,借朝廷之令,与地方豪贵串通谋私,霸民家业,逼民苦役,以致民愤汹汹,经贼逆略微怂恿,流亡者有之,甚至落草为寇!下官以为诸多种种倘若属实,的确不可轻视,工窑令本无谬误,但若执行者利用工窑令横征暴敛,便大大有损社稷,下官记得徐舍人当初谏言推广工窑令时,王相国等等便指明易出纰漏之处,事实证明,徐舍人果然未将细节完善,以致此令饱受争议,诸臣公并非杞人忧天。
谢莹愣怔当场,她万万没想到贺湛狡辩之余,竟然将矛头直冲徐修能!
这无疑给了太后台阶倘若有错,错在徐修能这个倡议主持者未将细节完善,甚至任人不当,把好好一个善政变为乱臣贼子怦击太后的把柄!
太后明鉴,太原府同样将工窑令奉行不悖,然而却从未有子民因而流亡,何故除太原之外,不少州县竟然会激生民愤?究竟是哪些人图谋不轨,究竟是哪些人在为非作歹!
听到这里,谢莹忍不住就要跳出来帮腔,太后却伸手阻止了贺湛的发言:好了,澄台之意我已然清楚,可激生民愤之事不过为部分流民逃避劳役脱罪之辞罢了,哪来什么民不聊生贼寇四起?
竟然格外草率地便结束了这场诏见。
目送贺湛礼辞,谢莹终于是忍不住了:姨祖母,莹儿早闻贺舍人与十一姐情同手足,今日一见,断然不会再有任何怀疑了!
太后挑起眼角看向谢莹:贺湛若是不为十一娘辩解,岂不成了巨奸大猾?他虽圆滑,还不是那等卑鄙无耻之流,另他这番话,的确提醒了我
凭十一娘的品性,要是只为不受攻讦,便滥杀无辜,那才是居心叵测。
因为这无疑证明,十一娘生怕自己动疑,所以不敢留给房延清之流任何把柄。
而眼下她种种作为,反而证明确信自己会明辩是非,庇护于她。
不过就此信任晋王妃,将房延清的弹劾置之不理可不是太后一贯作风,因而未隔多久,便下一诏令表彰房延清尽职尽责,然而其弹劾晋王妃居心不轨之说多有偏颇,且并无实据,故不予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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