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十一娘,眼见碧奴回府后还红肿的眼眶,轻轻一叹:我知道你不忍心,可这回青奴犯下这大过错,又兼傅媪上了年纪,却越发虚荣糊涂,傅媪是青奴婆母,青奴许多事情都要顺从于她,府里看似平静,实则风声鹤唳,我若是不了了之,保不定日后便有心怀叵测者还会利用傅媪,真要是惹生祸患,他们说不定就有杀身之祸。
碧奴连忙说道:婢子省得王妃苦心,并非是为青奴不平,更何况婢子心知肚明,王妃根本没有必要利用青奴才能察明那间佃是受何人指使,王妃之所以给予青奴将功赎罪机会,也是为全这场主仆之义只是,婢子同样明白,就算青奴能够将功赎罪,日后也不会留在晋王府,再见且难,心中多有不舍。
十一娘见她心里明白,也就没有再多劝,只交待碧奴暗会阮岭,让着重整理这段时间关于元氏的动向原来贺烨虽然下令贺琰掌管的密探谍者同样听奉十一娘,不过十一娘并没有将晋王这部人手与白鱼一部合并,许多事情,其实都是通过阮岭转达,这当然也是因为阮岭身份特殊,他虽然是因为陆离才义无反顾站定阵营,到底是贺烨的外甥,算是晋王自己人,为了避开许多毫无必要的误解,十一娘特意经过阮岭这道程序。
又说阮长史,这日因为各项事务照样忙得焦头烂额,不防忽得晋王遣人提示,让他去溯洄馆纠缠陆离,阮岭只好听令行事,果然刚到不久,原本打算找外甥消磨时光的晋王殿下便紧跟着找来了溯洄馆,却不想二话不说过河拆桥,让阮岭孤零零站在远处候令。
阮岭格外好奇殿下究竟与陆离有什么机密连他也要隐瞒,却苦于没有一点办法打听,心中大觉不愤,腹诽着舅舅必有奸情,正在遥远的地方怒目而视,又听仆役入内禀报,说是听人传话,他的姬妾来见。
阮岭只好离开溯洄馆,去见家属
忙忙碌碌,他鲜少有空回去自己宅邸,因涉及不少机密事务,当然也不允许家属留宿王府,
故而每隔几日,姬妾都会借口送衣送食等等琐事,无非是为讨好固宠,顺便娇嗔提醒一下阮长史不要忘记家中还有美人翘首以待。
这回也不例外,那姬妾说不完的相思之情家常琐事,而阮岭倒也怜香惜玉,并不曾显示出一点不耐烦。
不过却有碧奴奉令前来,因着是王妃交待,虽明知阮长史这会子不得空,碧奴也只好硬着头皮打扰。
阮岭也便立即打发了姬妾,对碧奴笑得那叫一个阳春白雪:许多日子未见阿碧,你仿佛轻减不少,咦,阿碧眼睛怎么肿着,莫不是在晋王府里,竟然还有人胆敢让阿碧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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