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间经历这多事故,的确也无甚胃口,殿下可是觉得腹饿?
还不待王妃说出传膳的话,贺烨已然翻身坐起,没有语言回应,只有唇舌的无声倾诉,这一吻深长,渐渐两人已经不是并坐的姿态,女子仰倒软榻,男子半压支撑,喘息声,纠缠耳畔。
他在说:十一娘,你觉得还好?
疑问的语气,似乎有些遮遮掩掩的婉转,但她知道他究竟在问什么,报以恩的一声低沉。
颈畔一侧,仍是长久被逐渐滚烫的鼻息熨烫,两人耳鬓厮磨,目光却相互错开,谁也没法看清彼此的眼底,她只知他的胸膛越渐逼迫,他也感她的臂膀环绕纠葛。
贺烨仍然觉得有些不尽如意,手指犹豫着是否应当探入衣衫时,却觉身子下的人微微一动,柔软从他腮边擦过,覆上嘴唇,脑子里似有一道白光闪过,几疑这一个主动的接触是错觉,他的唇齿便被那温软挑开,已经蓬勃几乎不能自抑的欲望,彻底被那分明不甚热情,似乎带着犹豫的舌尖点燃。
血液沸腾,使心脉即将炸裂,可身体却僵硬不动。
他低头,努力想看进女子的眼底,看到的是自己模糊的身影。
十一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他迷迷糊糊地问。
我很清楚。她简洁冷静地答。
十一娘不知自己是怎么飞跃起来,转瞬便已经抵达床榻,她刚刚感慨了一下晋王殿下的身手不凡,因为莫说那面画屏,便连屏内灯盏都没有晃动几下,她就从屏外软榻,脚不沾地便转移入内,也就是睁眼闭眼的倏忽,甚至当落下时,腰肢下明明还横着他的手臂,都没有一丁点胳痛的感觉。
她不及感慨更多,铺天盖地的亲吻已经侵袭下来,她也无睱感慨更多,因为她明白此时此刻的关键,她虽不能报之以真情,却必须尽可能的迎合,不让贺烨发觉自己的无动于衷。
面对他的温情,她只能以残忍为报。
或许有一天,她不得不对他举起利刃,那是他们两个最最残忍的结局,可是十一娘知道,也许自己达成目的后,心中仍然难免疼痛,因为是她从一起初便开始辜负,所以她没有办法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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