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去,殿下一旦动怒,有时可谁也不认,任媵人初获宠幸,更得识趣一些,待殿下自己消了火再说。
另一边,秦霁也寻了江迂打听消息,江迂更加只有一句话带过:因着潘辽仍未撤军,殿下难免忧虑,不耐回来之后与任氏逢场作戏,故意摆着张臭脸。只将秦明的回信交给了秦霁。
秦霁归去她的居苑,迫不及待拆开信件,可看完之后,竟然勃然大怒,一巴掌重重拍在膝案上,力道之大,震得案上那博山炉都险些翻倒,门外站着那婢女听见响动,交待另一位:留点心,别让闲杂靠近,尤其那位修竹。她自己推门入内,瞧见主人双眼直冒火星,连忙递上一盏葛花饮,低声劝道:
孺人息怒,这两日正犯秋躁,更不适宜动怒。
又见那张信笺已经是被揉成了一团丢弃在地上,不由猜测道:应当又是大郎君在信中斥责了孺人,大郎君也真是,怎么就不懂得体谅孺人难处?
果然便见秦霁泛红了眼圈,压低着声哽咽道:长兄只知道告诫我好之为知,让我不要再打探军情,竟连我去探望父祖之请,也被他一口回绝,全然不理我死活,连我为何如此忧急都不多问一句,我与他可是一母同胞血亲手足,他竟然如此狠绝无情!说什么是我当初执迷不悟,就算遭遇险难,也再与武威侯府无关!
越说越是恼火,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淌:可我之所以做此抉择,难道不是为了家族?长兄只埋怨我让家门蒙羞,怎么不想想我豁出去被人鄙夷嘲笑,难道只是为了自己,不是为家族将来荣华富贵?
婢女只好苦劝:大郎君性情一贯有些刻板,一时想不通而已,但到底是孺人兄长,真到了那时候,必然也不会看孺人孤独无援,孺人莫急,日子还长,大郎君总有想开时候。
秦霁对婢女这番话,不过也是为了发泄心头怨怼而已,并不指望婢女会有什么好主意,当然也听不进这有如隔靴搔痒的劝告,暗忖道:长兄可不是因为时间一长便会心软之人,但眼下我甚至不能与他见面,仅靠书信,看来是难将将他说服了,究竟应当如何是好?真恨那当初四哥为何要救长兄,如果是长兄战死,四哥安好无恙,哪里会见我如此艰难?
不说秦孺人多么报怨命运不公,说回玉管居里,阿禄与碧奴也正猜疑着殿下的心情。
莫不是王妃真将殿下触怒?也不知殿下今晚,是否还会过来玉管居。
依我看来,殿下必定是在装模作样。
我看不像,因为连世父都暗暗叮嘱,让咱们这几日务必小心谨慎,若是装模作样,在玉管居大无必要吧?
就算殿下或许当真心绪不佳,必然也不是因为恼怒王妃。
要不姐姐与我作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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