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之余,郑远当然不容唐迁抵毁恩人,一把将此人从地上揪了起来,愤慨不已的质问:薛少尹执法公正,怎会包庇不法?你这是血口喷人!
唐迁这时也撕下了伪善的面具,与郑远据理力争:郑远,你不能因为薛少尹助你为长子报仇,便诬赖我血口喷人,晋阳丁与晋王府非亲非故,又曾经冒犯薛少尹,正巧因你举告,薛少尹便有机会报复丁家,又可向民众展示其大公无私,可谓一举两得名利双收,若薛少尹当真执法公正,为何不治甄守律强霸民女之罪?!郑远,你不过也是被这些官员利用而已,为他们鸣哪门子不平?
郑远这时气得额角青筋直冒,捏紧拳头就要往唐迁鼻梁上招呼,却被阮岭拉开了:莫与此人一般计较,这一拳头下去,倒是授了他更多把柄。
阮长史,是草民招惹了这无耻小人来此喧闹,真真无地自容。
不干你事,无心岂算得过有心?阮岭冷冷一笑,正待要与唐迁展开唇枪舌箭,王妃却也来得及时。
而唐迁早前的那一番话,显然已被十一娘听在耳里,其余也还罢了,只是此人一口咬定甄守律已然潜逃的说法,让十一娘心中一沉。
可见她所料不差,毛维果然对甄守律动了杀意,可直至如今,白鱼等人还没消息送还,到底是晚了五日,就不知毛维是否已经得逞,要是甄守律已经失踪,缺少了这么一个主要的人,这案子便会导向扑朔迷离,除非能够找到甄守律尸体,并证实是被人害杀,方能追究唐迁罪责,澄清谣言。
然而这时面对公众,十一娘当然不会显示心中忧虑,她也没有喝责唐迁,只淡淡说道:太原甄的确与太原柳为姻亲,论来与我也确实有些关联,故而这案子,薛少尹早已知会,不过此案尚在调察取证,事实如何还未清明,故并不到庭审阶段,不过今日当着诸多父老面前,我亦可向原告承诺,令媛绝无性命之忧,至于丁梧亮一案,相信当日在场观审者都有见断,究竟是否趁机报复,人心自有定论,无论薛少尹,抑或晋王府,并不惧流言蜚语抵毁。
王妃是否敢于当众承诺,不论姻亲私情,定将甄守律逮拿归案,让我一家骨肉/团聚?唐迁逼问一句。
十一娘轻轻一笑:若罪证确凿,被告确实有罪,官府当然会依律惩治。
那甄守律已经听闻风声潜逃,不知去向,岂非证实做贼心虚?凭这案件,朝廷又不会下令海捕,那小女岂不会终生困于甄家不得自由?甄守律若一直不应诉,官府便有借口将此案件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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