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衣装不整的少年郎神情萎靡地蹭入了这间厅堂,却是父亲早亡,却为王进谷嫡系长孙的王横始。
当祖父的重重一声冷哼:我昨日便交待你,让今日随我一同迎接晋王夫妇,你可倒好,饮得个酩酊大醉,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梳洗,竟然披头散发便出来见人!
王横始打起精神笑道:昨日是良姬生辰,才陪她多喝了几杯,又因受了些凉,早上便起不来,孙儿这不是才觉好些,听闻祖父遣人嘱令,不敢耽搁,急急忙忙赶来,才没顾上梳洗嘛。
王知礼便打趣这侄子:横始骑射过人,体格壮健,虽才十八,便能统帅八千勇士,上回可斩获了不少敌首,怎么会莫名其妙便着凉?怕是良姬功夫了得,才让横始如此满面病色吧。
大父,叔父这可是在冤枉孙儿说谎。王横始冷冷瞥了叔父一眼。
王进谷倒是十分宠爱这长孙,瞪了一眼庶子:你身为叔父,怎能这样说话?好了,横儿快些去梳洗,都督府里可有贵客,你这模样也实在不像话。
王知节仿佛也对这嫡亲侄子不怎么看得上眼,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都说晋王勇武,未知与我家横儿谁更强些,莫如这两日,筹办一次击鞠赛,横儿与殿下比较比较?
胡闹!王进谷不满地扫了一眼次子:晋王在长安一直娇生惯养,哪里比得我王家子弟多年戍边,横儿下手没个轻重,要是伤着殿下,岂不于大事不利?
王横始却笑道:大父,孙儿哪会不知轻重,大父便放心吧,孙儿必能让殿下尽兴,又不会丢了云州王子弟脸面。
他倒是个圆滑人,并不与两位叔父过多计较,而是打算促成重建云州之计,如此更加能赢得祖父看重。
他的父亲是嫡长子,若不是早亡,名正言顺便能继承军权,二叔虽与父亲为一母同胞,却历来对他顾忌打压,若真被二叔继承了军权,他岂非无法立足?就更别说五叔了!
王横始冷哼,仗着那妓子撑腰,区区庶子尽也敢图谋军权,本是将门子,骑射却拿不出手,自诩有诸葛之智,其实无非会写两句酸诗淫词,云州王子弟也不去考进士,习文能有何用?
今日晚膳,当然要设宴待客,知节,你让那雪姬作陪,可得将殿下服侍妥当,知礼,当着众人面前,也不要与晋王妃过于亲近,不过倒是可与她谈谈正事,打听打听,重建云州一事有几分把握。王进谷排兵布阵:至于击鞠之事,不急在一时,过上两日吧,还得要看殿下是否有那兴致,不过晋王既喜武勇,横儿这两日便多抽些心思,好好陪着晋王巡看军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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