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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 刹时红瘦 2566 字 2021-11-28

娣妇不用放在心上,青流媳妇虽说挨了一番无端指责,难免委屈,可她是个好孩子,懂得孝敬亲长,不会因为这事埋怨娣妇,孩子既然都这样懂事,难道我还会耿耿于怀不成?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无端指责?陈氏无论如何也不会容忍她一直遵奉的礼矩德教,轻轻便被这四字推翻!

但甄夫人显然根本不想与她争执,坚定不移地谈论正事:从前是我身子不好,族中事务多有疏怠,烦劳娣妇多年操劳,如今我身子有了起色,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享轻闲了,否则怎能心安?

这话几乎是揭开了陈氏脸上那张人/皮/面具,不要牵三扯四,族中事务,没有不让宗妇过问的道理。

陈氏今日一连吃了几番挂落,心里几多憋屈可想而知,但她深知无论如何也不能真与甄夫人商谈族务,否则便是将手中权柄移交给了长嫂,她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成了笑话?故而干脆礼辞:既是如此,十九家那件事,便由嫂嫂决断吧。

一回去便告病了,俨然有摞挑子万事不管的兆头。

这下子江氏也未免着慌,这日劝告婆母:阿家难道当真是与三叔母置气?这虽说三叔母那日话说得急躁了些,可阿家这样步步紧逼,族中却也会滋生非议。

原来陈氏才在床上躺了两日,便有不少族妇探望,陈氏倒是称病不见,可不知为何,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两个老妯娌有了争执,竟然好些都同情陈氏,暗下议论甄夫人这宗妇小心眼,尤其十八叔,小儿子过继给嫡兄一事眼看搁置,越发不满,竟然指责十九叔母犯了妒嫉,又违逆宗族,叫嚣着要开祠堂出妇。

江氏虽然当日无奈之下顶撞了三叔母,事后想来却颇有些后悔,她的丈夫柳青厥待三叔母一贯恭敬,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定多么气怒呢,江氏越想越不安稳,这才有了劝和的想法。

甄夫人却像是痛下决心一般,完全不为所动:没有近段时日接连发生这一些事,我且以为她是真贤惠呢,不想却是我看走了眼,好个陈氏女,满口贤德仁义,说穿了也是权欲熏心之辈!我是埋怨她对待阿韩过于苛严,闹得青流夫妇离心,有意给予警诫,却也没想着真要和她争权夺利,可看看她那作态,为了娘家私利,一心要牵涉太原柳阖族,我不过是往晋王府走动了走动,她便急不可捺,不惜诋毁我不守妇德,我才提了一句十九家,獠牙就全露出来了,我反倒成了恶人。

江氏不似柳青厥,虽然有些畏惧陈氏,然而并非全心信服,陈氏那一套贞德贤惠的规矩,江氏实在不屑一顾,奈何婆母温弱,她又是个晚辈,不得不屈服于陈氏的威望,这时听婆母说这番话,心里倒也赞同,但一贯家教使然,也不会挑是生非,依然苦劝:阿家息怒,董医正也有叮嘱,阿家病情虽然没有大碍,但也要维持心平气和,又何必为了这些琐事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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