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五姐就这么云淡风清的,把那时一心要走极端的贺十四给带回了正途,这一件事,天知地知,贺十四知,裴五姐知。
贺湛又笑了,他的手重新放在十一娘的肩头:当年阿姑让湛出外游历,临别之前五姐予湛拥抱,自那之后,湛一帆风顺待五姐出闺成礼,湛不及给予拥抱祝福,后来五姐遭遇险祸,湛亦无能为力,未遇十一娘前,湛每当夜半惊醒,悔痛不已,如今,十一娘要远行,湛以拥抱为祝,十一娘好生珍重,湛相信,十一娘必定能得美满平安。
他在这处,认真的感怀着,不想十一娘却拈起脚尖,伸长手臂拍了拍他的发顶:犹记当年,五姐要比十四郎高出一头,到了如今,咱们却反过来了。
贺湛一腔怅惘顿时散尽,眉毛都险些立了起来:那时你哪有比我高出一头,只略高一个头顶罢了!
十一娘大笑:十四郎已为人父,还在意当初低人一头呢,真有出息。
贺湛亦笑:不说这个了,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白先生跟着你去晋阳。
那你身边岂非没了得用之人?十一娘知道贺湛是说的白鱼。
我能文能武,哪用你操心?晋阳城才是险象环生,你手无缚鸡之力,虽晋王看着身手不错,他却要分心战事,必不会长在太原,王府里也就罢了,你若外出,有白先生在方能保证安全。贺湛坚持。
十一娘也不与他客套:咱们分处两地,我要动用你之人手多有不便,若有白先生在,倒也方便许多。
太后有意授我为中书舍人,虽然不在篷莱殿候职,相信太后仍会予我议政之权。
十一娘颔首:薛六哥重在治政,十四郎虽也有这才干,可在韦海池眼里,更看重你能奉迎心意,十四郎暂时只能做太后近臣,我不担心你,我担心是邵博容,十四郎需得想想办法,待合适时机,促成邵博容外放。
贺湛很是赞同:让博容长期与人虚以委蛇,的确是为难他,我以为,最适合他之职位,为巡察御史。
韦海池如今大权在握,蜀王暂时也不能起复,我猜这个太后,接下来就会丰盈库收,以达成她奢侈无度之尊荣地位,如此一来,地方上有些贪得无厌之官员,必然就会成为太后眼钉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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