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谢饶平对太后的耿耿忠心,必然会给毛维施压元得志怎么也是毛维一手提携,谢饶平的黑手还没有那大能奈伸去义川王府内宅,因此让毛维出面平息事态才是他的不二选择。
元得志这人一贯护短,又将姚姬视为妻妹,就算在利益面前不可能以姚姬为重,不过逼于无奈的妥协必定会造成他心中不满,而毛维既然已对谢饶平心存芥蒂,若再因为其施逼压力与党羽产生隔阂,心头的怨怒怎不膨胀?
不需消耗多少心神,十一娘其实已经制定了可行计划,但让她烦难则是,凭姚姬的头脑简单仿佛缺少激怒小韦氏的手段,这中间必须有人为姚姬出谋划策,而贺湛又偏巧在这当头远离京都,他安插在及恩侯府的内线暂时无法启动,可十一娘又不愿等到贺湛归来才展开行动,打铁需趁热,毛维这时因岭南一事对谢饶平正自恼火,时机正好不过。
如若待到岭南一事风平浪静,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
这一晚十一娘辗转反侧,几乎挨到了日出时分,才终于想到一个合适人选,可善加利用为姚姬的艰难处境出谋划策。
看来需要一个时机出宫与子建兄妹碰面了。
然而计划虽然已经逐渐完善,奈何能明正言顺出宫的机会却不多得,转眼又是大半月过去。
又说贺湛突然被太后差遣往岭南,与袁小娘子的婚期不得不再度推后,因为此事,袁母颇觉不满,这日又有外甥女魏氏特地前来火上浇油一番,袁母送走魏氏后,忍不住在女儿跟前抱怨:原是前年就已请期,奈何遇国丧,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拖延至今,没想到再生变故。
袁小娘子只好搁下手中针线,劝慰母亲:贺郎往岭南也是因为公务,令不可违,不也是无可奈何?
可据你表姐说,她本是好意提醒赫连氏亲自登门说明,这也是应当礼节,那赫连氏却不以为然,声称贺十四郎前途无量,反是我们家高攀了,用不着这般小意讨好,这话让人如何服气?
阿母莫气,贺郎不是亲自前来予父祖致歉解释过了,既已经尽了礼数,阿母原当理解才是。
其实袁小娘子素知她那表姐脾性,一贯就与婆母赫连氏不怎么和睦,故表姐之言也不能尽信,但她当然不便在母亲面前直言表姐的短处,因此仍是带笑劝慰。
袁母瞧着自己温婉贤良的女儿,不由得长长一叹:十四郎本人虽无可挑剔,但他那家人亲长实在不堪得很,赫连氏这个生母,为了自保,竟然将亲生儿子弃之不顾,虎毒尚不食子,可见心肠比那虎狼还毒!你表姐也是,倘若是在过定之前便诉诸实情,我才不会答应这门婚事,谁知那赫连氏是否当真会煞克家人,我怎么舍得让你犯险?
阿母就安心罢,这原是捕风捉影之说,倘若煞克为实,表姐缘何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