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原本不得出入前朝,更何况丧仪时期,然而因为此时是由太后主政,阿禄做为含象殿宫人自然会有一定特权,但要出入门禁仍然需要太后特旨,故阿禄只好据实相告:少不得先回含象殿,讨得特旨后再往传诏晋王。
卢锐挑眉:太后传诏晋王应有要事,阿监一来一往岂不耽搁?在下愿代阿监行此一遭,阿监莫不如在此暂候,更加便宜。
昭德寺既然建于禁内,本为君帝便宜时礼佛之地,逢此国丧,昭德寺住持自然也会参与丧仪,不少宗室王公待哭丧暂歇,也会前往昭德寺礼敬祈祷,以示忠诚之愿,是以对参与禁内丧仪男宾并未禁止,凭符令即能出入,卢锐既然自请代阿禄传令,当然更加便宜。
可卢锐却显然居心叵测,他只需在晋王面前语焉不详,岂不耽搁晋王及时入见,太后必然会更生疑心,待他归来之后,再添油加醋对这宫人说道一番贺烨的不以为然,有这宫人煽风点火,贺烨岂不更加会受太后怒责?
因而卢锐生怕阿禄拒绝,忙不迭地抬脚往外:阿监在此稍候罢。
他当然不曾想到,等他前脚一走,阿禄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小巧瓷樽,将内中液体倾注进了瓷瓮之内,尚且温热的甜汤之中。
第385章 色诱
从治丧日始,昭德寺法事也已经持续了十余日,除寺内僧人之外,宫廷又在京都各大佛寺诏集了不少僧人为大行皇帝诵经超度,纵然日日哭丧礼结束之后,都有不少王公贵族仍要来此焚香礼敬,以示自己对君帝驾崩的悲痛之情以及耿耿忠心,可做为大行皇帝手足兄弟理应最为悲痛的晋王殿下,却是第一次涉足此间,这不免引起了许多僧人的关注,虽不至于争先恐后围观奉承,可也少不了暗暗打量,但见一个挺拔英武不同寻常的少年,单就五官而言并没传言中的暴戾之气,只是冷沉的容色越发衬托出眉目幽黑,四顾时睛光如箭,以致那些原本意欲上前见礼的达官贵人颤颤兢兢,最终也只能敬而远之。
可怜主动跟随前来的赵国公贺汾,不得不陪坐左右,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讲,生怕一不心小就触怒这位,可他因为连续十日的哭丧礼本就疲劳不堪,这时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正襟危坐,心里难免有些如坐针毡的焦灼感。
他与汝阳王贺淇乃一母同胞,比贺烨不过年长两岁,可正因为他与晋王殿下年岁相近,所以才被兄长嘱令主动攀交,贺汾虽是皇族宗室,然而生性柔弱,原本就对盛名在外的晋王殿下心怀畏惧,得此任务后更觉苦不堪言,不过长兄连连安慰:又不是真让你与晋王烨交心来往,只不过做出意欲亲近之势而已,最好是在治丧期间与之较多接触,看人眼中似乎同出同进忽而亲厚,就算完成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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