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琴暗箫哑,十余息间,伎人们竟然悄无声息地退了个干干净净,唯有早前领舞的女子上前,跽跪案角,手执金壶,为元得志斟上一盏葡萄酿。
女子衣上的香息颇为消魂,纵然是当着主人的面,元得志也忍不住自己的目光,从女人的纤纤玉指,到露出袖口那一小截手腕,那莹白得仿佛羊脂的肌肤看得元得志心动神移,于是目光像匹了脱了缰的野马,再也不受理智控制,直接就锁紧了大红诃子慢束处,那让人血脉贲张的香软丰腴。
却听见女人说话,那嗓音似乎有几分熟悉:妾身问左丞安康。
元得志这才将视线艰难地移向女人的面容,瞪大了眼:你是小妹?
姐夫。听元得志如此不见外的称谓,姚姬自是喜出望外。
元得志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原来关于姚姬离开柳家投诚义川郡王的事,他还瞒在鼓里这时的书信来往可不算便利,贵族虽可利用官驿通信,但这一类隐私却要防范泄露,是绝对不方便借助官驿的,元家兄弟二人又非士族,寻常可没那些文人雅客书信絮叨的习惯,若非要紧事,是不会动笔写信大废周折嘱人千里传递的。
这回元得志调职京官,可算是一个飞跃,当得任命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马不停蹄地赶入京城,连家小都没有顾及,入京后,又忙于入职交接及拜访应酬,虽是与兄长元得运见过一面,还没来得及谈到此类鸡毛蒜皮,这时猛然见到本应在柳均宜身边的小姚竟然在郡王府别苑,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
待听得小姚抽抽噎噎说起前些年柳均宜与萧氏何等苛刻,满面羞愧地道罪,称有负姐夫当年所托后,又含情脉脉看向义川郡王,几分娇嗔几分欣喜,以承蒙厚爱四字简明扼要地表达了她如今颇得义川宠爱的结果后,元姐夫这才收敛了震惊,极为安慰的颔首:这都是小妹福份,今后可得尽心尽力侍奉郡王。
私心里头,却颇有些遗憾。
当初倘若不是谢相国与毛相国嘱托,令他想办法在京兆柳安插一个耳目,他可舍不得将小姚转手,如此尤物,必须留为己用,大姚虽然也是性感妩媚,终究是长着些年岁,如今已无当年的美貌,更兼着养尊处优太过,逐渐有膀圆腰粗的趋势,哪比得这时的小姚,虽然也为人母并非青春少艾,但风情更胜当年。
可这遗憾元得志自然是不会泄露丝毫,与义川郡王觥筹交错之际,就算眼看着那对人眉目传情亲密非常,元得志也只有祝福恭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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