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卢锐喝骂,柳彦紧跟说道:哪知却被我无意间发现,你随从之一当意外发生后,既不是急着告官,又不是回府报讯,却是心急火燎地跑去见毛维,随后又赶往荣国公所置别苑,我所遣之人正是跟着他,才将萧九郎及时解救,然而事有凑巧,竟被万年令遇个正着,这其中种种蹊跷,还需我说明?
眼见卢锐渐渐从怒容满面转为若有所思,柳彦越显胸有成竹:我若猜测不错,阁下之所以与我京兆柳过不去颇多针对,势必有亲信在侧挑是生非,尤其是当阁下积怨难消后,强掳萧九郎施以毒手之计,也是这位亲信在后出谋献策,卢八郎细想,倘若这回真被你得逞,转头却被万年令逮个正着,卢、柳、萧三家就此结下死仇,是谁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就是毛维!
自从荣国公得重,韦、毛二相便将卢家视为威胁处处针对,毛维更是因为柳、韦两家互为姻亲,也与柳家不怎么对付,再兼万年令是毛维党羽,入骨今日眼看自己被掳却跑去与毛维碰面,受谁指使,为谁安插已经不庸置疑!
好个毛维,卑鄙无耻!
当卢锐终于恍然大悟调转矛头,柳彦情知目的已经达到,这才动手替卢锐松绑:你那随从我并未交给万年令,稍候自当送还,我柳家虽然与卢家并无多少交情,然则却也不甘被肖小算计,今日之事只当没有发生,可以我猜测,毛维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卢八郎若想安然无事,还当先下手为强!
京兆柳当真不再追究此事?卢锐好容易活动开手脚站了起立,眼见自己的狼狈形状尚还有些怨气,斜着眼上下扫视柳彦,一脸的怀疑。
柳、卢两家原本没有深仇大恨,这回之所以冒犯,不过是为保萧九郎平安,说到底,也是为了化解矛盾,卢八你这回虽有害人之心,却也是因为受了小人挑唆,如我早前所言,柳家更加不愤被肖小利用,更何况毛维对我柳家也不怀好意。
如此,你愿意为我作证揭发毛维?
还真是得寸进尺,三郎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终于没有在语气上泄露出厌恶之情:毛维到底是国相,如今又有谢相国护庇,就算看在姨祖父情面上,我何必指证毛维?再者区区仆役证辞,使国相受惩可谓妄想,也奉劝荣国公府不要冲动行事,只要免受陷害,不让肖小得逞即可。
见柳彦似乎不存煽风点火的用意,卢锐更加打消了几分疑虑,却冷笑道:柳三你早先还说毛维不会善罢甘休,建议我先下手为强,如今却又劝我不要冲动行事,莫非是打算坐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