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尹绅今岁就相跟着一齐倒霉了。
当然,毛趋那家人能在这时察知尹绅的意气,都是十一娘的功劳。
她得知导致邵广落第的原因全拜毛趋在后施压,此位京兆尹当年那句山水有相逢并非只是口头威胁,当然认识到毛趋的心胸狭隘,更不说如今太后大告功成,眼看谢毛党如日中天,毛趋更加不会存在忌惮,打击邵广的事业必须会被这个小人持续进行,根本无需再废心思安排居中挑唆,只要邵广与尹绅报考万年县,毛趋势必会亲自出面拉拢曹刚此时不比从前,失去靠庇的曹刚非但不会与毛党划清界限,甚至会紧紧抓牢毛趋递上的救命稻草。
一旦曹刚自送京兆府投诚,毛趋应当不会仅限黜落邵、尹两个不足轻重的士子这点嘱令了,太后一旦大权在握,团结一致的谢韦党必生争夺,随着天子与薛冯的一败涂地,将来朝局,就是韦谢之争。
科举选仕,就会成为毛、韦两党必争之利,用以壮大各自阵营。
而在京兆府,贺湛安插的耳目早已到位,因而当曹刚投诚不久,十一娘自然就听说了万年县即将出炉的县试榜首人选。
高崖峻?这名取得可真够高不可攀。十一娘笑道。
李子沅之妻侄,虽然还没恶劣到不学无术,才华却也有限,考个明经尚且能说得过去,进士及第并且是直冲状头,未免可笑。贺湛嗤笑道:诗赋比我还有不如。
李子沅虽然也占政事堂一席之位,被人尊称一声国相,然而不过是为毛维马首是瞻,实际上并不怎么得太后器重,只因门下省侍中有两个名额,其一便是毛维,另一人注定只能是太后党,李子沅才得以虚占而已,但他娶的这位妻室出身却不普通,也是出过太后的家族。
肃宗生母即为高氏,是卢太后的婆婆,当今天子曾祖母,而李子沅的妻室便是高太后的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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