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我阳寿将尽,师兄,琅济怕是要,先行一步了。
凌虚与琅济虽然都已年近百岁,然而三载之前,琅济也如凌虚一般,仍然发鬓未霜、容颜不老,让人难辩真寿,可不过短短三载,其实准确说来是短短半月之内,琅济已经是鬓发斑白皱纹密布,虽看上去仍然精神矍铄,但凌虚子当然明白情形不好。
见师兄呆怔失语,琅济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为凡胎俗骨不能避免,当年若非恩师救我于残喘,又授奥妙道术,琅济只怕早已经埋骨寒野,这八十余载岁月已经是我赚得,师兄何必如此震痛。
凌虚子再是长吸口气,指掌握紧:你说实话,是否早已参透金匮遗书,裴丫头得以新生,是否你妄改天意?
我就知道瞒不住你。琅济颔首:的确如你所言只妄改天意四字却不尽确切,因仙法有束,若不得上苍怜悯,即便施法,也不能助亡者新生。
你是因为渥丹才耗尽阳寿?
我既知办法,竭力一试罢了,师兄,咱们已经眼看着妙真难逃劫数,她唯有莹阳一个徒弟,我们也不能免除莹阳终生孤苦,渥丹偏偏又有短寿之劫,若不为她做些什么,我实难安心可惜,终究是伤及无辜夭亡,并为此牵连一人命运多舛,我唯一能做之事,也只有将那人送去渥丹身边,只望能弥补一二,希望不至再多一个夭亡者耗尽所余阳寿,也是我应得。
凌虚子闭目一叹:那人可是萧九郎?
是,柳十一娘原本会救他一劫,两人实有姻缘之运,可眼下柳十一娘命数已改,我只担心萧九郎也会因而难逃劫祸。
今后,我能做什么?
琅济轻轻摇头:能做之事我已做尽,将来只好看他们自己了师兄,将来若你有缘再见渥丹,莫对她提我行为之事,别看那丫头性情倔强,却最是心善,若她得知这些,怕是不能心安。
我已经见过她了。
哦?丫头一切安好?琅济一扫本就浅薄的伤感,兴致勃勃问道。
凌虚只好强忍悲痛,说起上清观时与十一娘那回见面。
丫头果然还在装模作样,是她脾性,看来虽然经历生死与诸多创痛,所幸本身品性未有偏移,但愿她能得偿所愿,再不留任何遗憾。琅济抚须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