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烨越发嬉皮笑脸:往常阿兄在宫里,哪一日不督促我文教武功,骑射也就罢了,好歹我还乐意,只觉辰、未二课索然无味烦不胜烦,阿兄这回往富平,我只觉心花怒放,又兼好些时候不曾去市坊游玩,哪里还坐得住本是听说李十九郎弄了个击鞠赛,就想去凑凑热闹,不想正遇柳三郎与及恩侯世子戗争,两个男子跟妇人一样比谁舌头长
这日可巧元贤妃被赦禁足,正在太后跟前讨好,听见晋王如此形容自家兄弟,眼睛里恨不得能甩出飞刀来。
贺烨浑然不觉:我看不过眼,就让他们以毬技一决胜负,元力看上去臂粗腰圆孔武有力,又长着年岁,居然不敌柳三郎,我一问之下,才晓得柳府里养着几个毬技出众武师,一时兴起,心说横竖阿兄不在宫内,也犯不着再听陆正明聒躁,为了避他,干脆就在柳府精进骑射、毬技,也算遵循阿兄教导勤练武功。
元贤妃忍不住插嘴:即使如此,晋王好歹也应知会太后一声。
贺烨将眼一瞪:与你何干!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对本大王说教?继而才讨好太后:阿母,我晓得倘若直说,阿母必定不允,势必拘我如常听教,不过阿母,官员还有休沐及年节呢,我却只能待到阿兄出行才得自由,岂不可怜?阿母慈和,必不会听长舌妇挑是生非怪罪予我。
太后:
最终也只得冷哼:你回来得倒也及时。
贺烨唇红齿白一笑:交待江迂一直打听着,晓得阿兄今日回宫,我怎么也得前往迎候呀,半月不见,其实也挂念阿兄得紧。
太后又问:这些时日以来在柳府可还习惯,没与人争执闯什么祸事罢?
那哪能呀,好歹也是贵妃娘家,就算看贵妃面子上我也得宽谅几分不是?再者我与柳三郎相处下来还觉投契,他骑射的确不俗,毬技也好,为人也谦和,不像某些人那样自以为是只不过有个寄居柳府亲戚,萧家九郎,年纪小小颇为狂妄,竟敢说我不学无术,我本来有心教训他,哪知他运气好,逃过一劫。稍微提了这件事后,贺烨又立即绘声绘色说起柳直闹出那场风波,演绎得那叫一个跌荡起伏。
太后却抓住关键:显望闺秀们寻常听学多在后宅,怎么你竟能见闻事发经过?
我也不知那是内宅,那日三郎出门去了,我因为无聊正泛舟水上,却被一门阻挡,干脆就翻墙过去,想看墙内是处什么所在。贺烨早盘算好说法:哪知道就听见有个丫头大言不惭,说要当我王妃,我心里那叫一个窝火,这才想看丫头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没想到,就撞破了这么一件热闹,真真有意思,阿母,你是不知当时情境,唇枪舌战呀,尤其是那柳十一娘,强记也还罢了,嘴巴却比大她一轮者还厉害几倍,说得她那堂姐哑口无言我总不能眼见贵妃家人吃亏,再说柳直那厮竟然敢用本大王利诱孙女也确实狂妄,这才出面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