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护士扶着走出手术室,她想抱着姐姐哭,也想告诉阮初城她后悔了。只是在外面看见阮初城的那一刹那,她仍然有些退缩。阮初城面色难看,绷着唇角,一字未言。
阮镜躺到病床上时,小腹微微疼痛,医生说这是正常情况。而阮初绵早已告诉她,即使是无痛人流,在做完手术后的几天也会疼。阮镜想这是代价,是她一时放纵来的代价。
她小声和阮初绵说感觉在流血的时候,阮初城出去了,再回来,他身后跟了个男人,两人脸上都带了伤,而在她面前向来风度翩翩的江淮显然更为惨烈一些,衬衫褶皱沾了灰尘,嘴角挂着淤青,头发也是乱糟糟。
他一路走到阮镜面前,气喘吁吁和她对视,视线又落在她小腹上,抹了一把脸,扭头对阮家姐弟说:“我有话想单独和镜镜说。”
镜镜?
阮初绵若有所思,看了眼不在状态的阮镜,拉着阮初城出去了。
阮初城走前还是冷冰冰盯着江淮,是无言的警告。
终于病房的门关闭,阮镜堪堪找回思绪,声音干巴巴,“你怎么来了?”
她问了句废话。
一看就是阮初城过去把人打了,江淮就知道这事了。
江淮神色复杂,“为什么不和我说?”
阮镜无法做到平静面对他,低下头躲过去,闷闷的,“和你说有什么用?江淮,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江淮沉默良久,瞳孔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他缓缓握住阮镜的手,诚恳道:“镜镜,我可以对你负责。”
“负责?”阮镜听着要笑了,抽出手掌,“你了解我的,我最不需要别人的负责。”
所谓负责,是和她谈恋爱,还是娶了她?中间隔着一条小生命,日后他对她所有的好,她都会联想到流产这件事……等等,阮镜收回发散的思维,现在这样子像极了他们在发生情感纠纷,但他们是没有感情基础的。
阮镜缓和了语气,像往常那样和他说话,只是杏眼光泽黯淡,是手术后还没恢复得过来,“江哥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这件事过后,我不能再接受和你保持炮友关系。”
江淮没办法反驳,按理来说两人是床伴关系,弄出人命,女方不让他负责是好事,但……他现在看着脸色苍白的阮镜,想到以前他们相处的种种,心脏就是一揪揪。
她才二十,这么小的年纪……可以说这件事情他的责任占大多数,假如当时他没有精虫上脑,今日她就不会躺在这里。
“江哥哥,”阮镜按了按他的手背,“祝你以后幸福。”
是彻底告别的意思了。
江淮眸子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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