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姑娘聪明,”银筝笑道:“同杜掌柜做了生意,今后售卖成药对半分成,每月进项一多,咱们手头也就没那么紧了。”
又同陆瞳说了会儿话,银筝才去隔壁屋睡下。
陆瞳打了盆热水回屋,在桌前坐下,又挽起衣袖,见右腕往上处,蔓延着一道一指长的血痕。
那是先前在万恩寺佛殿中,被挣扎的柯承兴抓伤所留痕迹。
她不甚在意地拿帕子浸了水,擦拭干净伤口,从桌屉里拣出个小瓶子,随手撒了些药粉覆在抓痕上,撒着撒着,动作慢下来,目光有些出神。
今日白日,万恩寺无怀园前,那位裴殿帅望着自己若有所思地开口:“陆大夫手上伤痕从何而来?”
一句话,似对她起了疑心。
虽与这位裴殿帅不过两面之缘,他甚至还出手帮自己解了围,但陆瞳总觉得此人并不如他看起来那般和煦。何况在宝香楼下初次见面,他对兵马司中人言行无忌,压迫感十足,再看今日董夫人得知他身份后面上的畏惧之色,此人绝非善类。
被裴云暎盯上,并不是件好事。
不过……
就算他怀疑自己,找不到证据,也只能作罢。
陆瞳回过神,将药瓶收好,重新扯下袖口遮住伤痕,掩上花窗,站起身来。
眼下柯承兴已死,任凭此事疑点重重,可一旦他私下祭祀前朝神像罪名落实,非但不会有人插手此案,连带整个柯家都要遭殃。
万福为保全自己和家人,只会坐实柯承兴的罪责。毕竟只有柯承兴死了,整个柯家倒了,才没人会去计较他们这些下人鸡毛蒜皮的小事,万全挪用的两千两租子,才会永不会为人知晓。
至于其他人……
陆瞳黑沉眸色映出灯烛的火,明明灭灭。
走投无路的柯家,或许会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寄希望于戚太师府上。
只是……
太师府会不会出手相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第二日一早,熟药所的人送来官契,准允仁心医馆继续售制成药了。
不过“春水生”的改进方子,并没有一同送来。
杜长卿站在医馆里破口大骂:“姓娄的这是什么意思?霸着春水生不让咱们卖,怎么,连太府寺卿的话也不听了吗?”
银筝从旁经过,忍不住侧目:“杜掌柜,你这话说的,像你才是太府寺卿府上的人。”
杜长卿噎了一下:“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阿城道:“算了东家,再耐心等几日。”
阿城昨日回去休息了一夜,脸上涂了些药,已好了许多,精神还不错。
陆瞳站在药柜前,正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