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
柯承兴点头:“他年轻,多走动走动也好。”
万福忙笑着应了,又走了几步,柯承兴叹了口气:“不知怎么回事,我这几日睡得不好,一夜要醒四五次。有时睡了,忽地惊醒,一看时候才四更。”
万福提议:“不如寻个大夫来瞧瞧?”
柯承兴想了想,便同意了。遂又拿了帖子去请了一个相熟的大夫来,大夫把了脉相瞧了病,也没发觉什么不对,开了些安神的方子就离开了。
大夫离开后,万福见柯承兴仍旧有些郁郁,宽慰他道:“老爷宽心,许是天气热了,人不舒坦。等这几贴药服了再瞧瞧。”
柯承兴点头,又去外头转了一圈,待回到屋,发现秦氏正坐在屋里生闷气。
柯承兴笑着上前握住她肩:“可找出来那泥脚印是谁的了?”
“没有!”秦氏没好气地拨开他手,“你说奇不奇,这院里的丫鬟都对了一遍,愣是没找出那脚印的主子,真是见鬼了!”
柯承兴就笑:“找不出便罢了,一块毯子而已,明日再买一块就是了。”
秦氏冷笑:“说得那般容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口气才这般大......”她絮絮地说了一气,嘴舌又快,周围还有丫鬟婆子伺候着,说得柯承兴面红耳赤,忍了许久,终于逃进了书房。
待进了书房,柯承兴适才松了口气。
他实在是很怕这个夫人。
说起来,秦氏长得也算俏丽,亦是小官之女,论条件,实属柯家高攀。但许是家中娇惯,秦氏性子便跋扈了些,一到柯家,先将管家之权抓在手里,性子又泼辣。柯家铺子里的进项入账,柯承兴都不敢随意取用。
柯老夫人总劝他暂时忍耐些,等诞下嫡子,秦氏性情自然会收敛。但每每柯承兴面对新娶的妻子,总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憋闷感。
每当这时,柯承兴都会想起陆氏。
陆氏的性情与秦氏截然不同,她总是温柔清婉,凡事以他为先,又处处体贴。她容貌也生得好,明眸善睐,兰心蕙性,回身举步时,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这样的陆氏,没有男人不会被她吸引,所以丰乐楼中,她才会......
柯承兴猛地打了个冷颤,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万福从外面进来,替他端了些新鲜瓜果,又沏了壶酽茶。秦氏不仅泼辣,还将他管得很严,进门后将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先敲打一遍,纵是有心想攀扯的,见了秦氏也不敢再动作。
时日久了,柯承兴难免心里痒痒。
他问万福:“先前叫你帮我收的租子都齐了吧?”
万福心中一跳,不露声色地笑道:“快了,还差一点儿。”
柯承兴“嗯”了一声,低声道:“再过几日,趁她生辰过了惫懒时候,伱拿着那租子,随我去丰乐楼闲一闲。”
万福笑着应了,又回了几句柯承兴问话,这才退下。
时至快至正午,日头越烈,顺着窗外照进屋中,晒得人浑身懒洋洋的犯困。
柯承兴本想躲进书房避一会儿秦氏的唠叨,便随手捞了本书来看,谁知看着看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