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濛是那种嘴上厉害的类型,偏偏郑颖就吃她这套。被她一煽动,也拿出几分霸道来:“对!狗男人关我屁事!我爱怎么怎么!”
婚礼定在五一,那时候徐濛也暑假了,正是回国的时候。喜事,热闹事,人人都是喜欢的。徐濛在国外呆得寂寞,也变得爱凑热闹。 郑颖这么一想,打定主意要带着徐濛多混混国内的圈子,别弄得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冷冰冰。
徐濛检查了邮件,没有急着返校。
之前的活,庄言李代桃僵,一手包办,老师很是满意。她点开桌面那个文件夹,里面的实验结果整整齐齐,连资料都替她分门别类地放好。她生出一种学术人的遗憾:天才的才气,怎么不用在该用的地方呢?
感慨完,该咸鱼反手就跟老师请了一周的假。
于是他们四个人说走就走,料峭叁月半,直接去东海岸吹风。
这个季节的海水很冷,海边也冷,确有一项热门活动——骑马。
高宇彬一上马就骂娘:全世界文青统一,再冷的天也能附庸风雅!
他哆哆嗦嗦,明明是一身劲装,宽背窄腰的气质却少了两分,惹得徐濛直笑话。
高宇彬怕冷是有来由的,他唯几去北方的年份,过得都不痛快,天气冷心更冷。他在北方打拼,好似在凿冰求索。整个人仿佛日日卡入冰窟窿,又不甘心半途而废,又怕再也出不来。
周嘉逸却不一样,海军嘛,到了这里如鱼得水。整个人在马背上笔挺,马裤马靴英式头盔,骑术也好。他两腿一夹马腹,上半身轻轻抬起。略微摇摆的姿势,只一杆腰动。郑颖压根不能多看,一看就心湿腿软……
这里面只有徐濛是第一次骑马,花钱雇了个签绳老伯,慢悠悠地跟在叁人后面。老伯是南美人,常年生活在这里,虽然包得严实,露出来的皮肤还会有一些皴裂。他咧着嘴跟徐濛说当地趣事,操着口音。那些话必定是跟游客说过无数回的,真假难辨,不过为了点小费。但徐濛新鲜着,兴致也高,自然跟他聊得开心。
她一边聊一边四处眺望。
从这个角度,郑颖的两只耳垂红得艳丽,徐濛高声喊她:“是不是冻着了?”
周嘉逸本来走在郑颖斜前方,替她挡风,这时立刻靠后去看。一手移到中间攥紧绳子,单手去摸她耳垂。
郑颖正是心里打鼓的时候,让他吓一跳。那片红色迅速从耳垂蔓延到脸颊,她怔怔地看他近在咫尺的脸,耳畔是更近的呼吸。
早春的白雾绵绵不断地被他呼出来吸进去,被自己呼出来吸进去。
氤氲一片,不是接吻能是什么?
高宇彬跟徐濛好似教室里最爱起哄的毛头小子:
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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