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声道:“不,你没有强人所难,一直强人所难的是我,是我错了。”周围都是枫木,风穿过枫树,传来阵阵枫叶翻动的声音,伴着他醇厚温和的话语,韩舒樱听到他说:“……是我一直让你在亲情和我之间做选择,一直在为难你,我知道你很想找到真正的亲人,韩舒樱……”
他很轻地声音说:“你不用为难,年前我会让你们兄妹团聚,帮你把你三哥从采石厂带出来,你以后有他照顾,我就放心了……”
韩舒樱心里咯噔一下,她不安地看着他,他说有曾祖照顾,他就放心了,这是什么意思?她立即拉着他的手摇啊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他,左右左右,希望从他神色中看出来点什么来。
“我选一了,我都选一了,还不行吗?”她急急地问。
江见许望着她,苦笑说:“亲情可贵,我一直忽略你的感受,中间的事情不好说,总之你记得,我还会和以前一样照顾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无论什么,我会负责到底,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你……只是以后,我们不再以对象称呼……”
“为什么?”韩舒樱眼圈一红,“为什么……”她都选一了。
江见许看她开始瘪嘴,他眼睛也红了:“……这样无论对你对我,都好……”
“我不……”韩舒樱心里一下子涌起悲伤,眼睛里泪珠打起转来,她倔强地睁大眼睛,不让泪落下来,她就是不肯落下来,用力地盯着他。
江见许心里一阵抽痛,仿佛有锥子刺在胸口,什么叫世事无常,身不由己,他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手不停地摸着她的头发,一个劲的安抚她,他眼圈发红,“别哭,乖,不哭……”
等到前面几人往后望时,江见许韩舒樱不见了,他们等了一会儿,又回头找,这才发现两人拐进小路里,出来时,韩舒樱眼睛红红的,江见许勉强笑了下,脸色不自在,气氛怪怪的。
几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有问,天气不好,要下雨的样子,几人很快返回了小院,相继推出自行车,与来时一样,四辆自行车出发,准备回城。
自从江见许正式说了分手,两人不再以对象的身份相处后。
韩舒樱记恨,她就倔强起来,就算坐在江见许后座,也绝不碰他一下,手指紧紧抓着身上的车座,不稳地来回动,也绝不肯再抓他的衣服,韩舒樱虽然没心没肺,可有时候气性是非常大的。
一路上她红着眼眶,一句话不说,前面几人搭着话,就发现江见许情绪低沉,问什么都只嗯一声,很少开口,小韩更是话都不说话,声儿都不出,大家心里都想着,这两人怎么了?闹矛盾了?昨天看着还好好的,怎么一晚就变了?
看看这脸儿,一个朝前,一个朝后,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来时欢乐,回归沉闷,几人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返到城里。
周末不用上班,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江见许想将她送回大杂院,韩舒樱不干,就让他送到县委那里,她还要上班,她要走着去国营商场,主要是有骨气的话,到县里就下车,但是太远了,累,就到县委,走二十分钟就到商场,多一站她都不坐。
如果江见许非要送,她就下车自己走。
江见许拗不过她,只好将她送到县委,本来还想带她到宿舍谈谈,结果一到县委门口,就见到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浅格子裙,黄色毛衫,提着东西站在县委门口,见到他,立即摆手走过来:“江见许!”
那一刻,江见许心里莫名一慌,握车把的手一紧,他下意识地余光看了眼身后,心里恼,他妈怎么回事,何欣悦怎么过来了,他不是说了吗,两人不合适!
他镇定地把车停下来,望着这个熟人伯伯的女儿,道:“你怎么来了?”
何欣悦十二岁就喜欢江见许,那时候他是省委大院里最出尖的人,长得帅,一米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