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栅栏,窗不大,半米见方。”
“哦,你是说窗户铁栏杆?”
“对,站里有吗。”
“这东西可不好找。”一般人家用不上,“对了,上个月城南二层小洋楼塌了,政府组织人拆掉,送过来些铁门铁窗,好像有一对栅栏,我带你去找找,小洋楼以前还是咱们鹿城有钱人家住的地儿呢,后来起火,烧毁大半,塌得不成样子了。”
“还得是马站长,哪儿都找不着,就你这儿有。”江见许笑着恭维道。
“哎呀,咱这站里好东西多着呢。”站长道:“欸小江,你要这东西干嘛?”老百姓对这东西需求不高啊。
“有户人家窗户不行了,怕进去小偷。”
“哦。”
“站里还有没有煤饼炉?”
“你来,那肯定能有啊,有个七成新的煤炉,里面铁网烧坏了,换个铁网就行。”煤炉可是紧俏货,遇到需要的能卖个好价钱,虽然这钱不能揣自己兜里,那也是给国家创收。
“多谢了马站长,改天我请你到国营饭店喝羊汤,吃牛肉饺子去。”
“哈哈哈,那我可不跟你客气了,走走走,带你去看看炉子,给点钱你就拿走。”刘勇高兴道。
……
韩舒樱被外面叮叮当当车铃声和说话声吵醒,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头乌亮长发垂落在肩膀后背,露出一张无瑕的巴掌小脸。
院子里住了九户人家,想想就知道有多乱。
早上上班的,上学的,起早做饭洗衣服的,熙熙攘攘,就跟赶集似的,想不醒都难。
不到六点就热闹开了,还有几个刚学会走路牙牙学语的小孩子,更小的还在妈妈怀里抱着嗷嗷哭着。
天呢!救命啊,韩舒樱拍着被子。
院中上班的人才不管那些,将铝饭盒装满饭菜,用网兜儿套上,挂在二八自行车上,打着车铃风风火火去单位了,上学的背着包脖子上挂着钥匙串,随着街道广播声响起来,三三两两相伴出门。
待到韩舒樱起床,在屋子里哼着歌收拾好被褥,梳好高马尾,编好小辫,打开门院子外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只剩零星几个待在家里的人。
洗脸没有盆。
她只好跑去压水井处,蹲着蹭点水刷牙洗脸。
水井边有个瘦瘦的女人在洗衣服,瞧了她一会儿,发现她不会用压水井,在周围转来转去,就起身帮忙压水。
“早上的水可太凉了。”韩舒樱洗完脸嘀咕一句,凉得她哆嗦了下。
“这才哪到哪儿,等天儿再冷点,不能直接用井水洗脸,得加点热水兑一兑。”她好奇问:“你是昨晚搬来的吧,租牛大娘房子?”
“嗯对,我叫韩舒樱。”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