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听话，要揉开了才行。”

随媛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看到一分钟前还盛怒的男人现在却是满脸无奈。

关璟源拿过一张纸巾，轻轻地擦掉随媛眼角的泪痕，又把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喝水吗？”

刚才的大声哭喊让女孩的嗓音已经嘶哑。

随媛肿着眼睛点点头。

关璟源看看眼前狼狈的小脸，拉过来床单给她盖好，又抬手在乱蓬蓬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唉”了一声，才起身去接水。

一杯晶莹，不冰不烫，冷却下来的暴君恢复了温柔。

随媛欠起身，“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

被酒精浸泡过的敏感情绪重新抬头，委屈不甘再次袭来。

“欺负人……呜呜呜，手怎么那么狠……”

“管你管错了吗？”男人十指交叉，双手置于膝头，“‘出水芙蓉’那个游戏的危险系数有多高，你不会不知道。你当时的状态很不清醒，另外你跟另一个玩家从来没有磨合过，所以，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负责任吗？”

关璟源的语气严肃到令随媛头皮发麻。

“‘零点’那样的地方也好，私人交往的情况也好，可以是提供娱乐、解压甚至发泄的场所，但唯独，绝不可以，成为任何人故意伤害自己或者故意伤害别人的理由。”

“你可以骂我，说我手黑，这些我都承认。但是，你真的觉得我今天在多管闲事吗？”

“谁要你管……” 随媛低着头自知理亏，可仍在不服气地小声嘟囔，“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

“你说什么？” 关璟源耳朵尖得很，有些不解地皱眉，“我怎么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了？”

“你早就有了别人，干嘛还老来招惹我？” 随媛心底的别扭一倾而出，泪珠重新啪嗒啪嗒落下，跌进了手中的玻璃杯，“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欺负人！呜呜呜……”

男人愣了一下，眼睛里忽然亮起了光：“你说什么？”

“说你欺负人！”

“不对，前面那句。你说，你喜欢我？”

“我没说！”随媛死鸭子嘴硬。

“你说了！”关璟源小孩儿一般斗气。

嘴角却早就拉开了一道弧度，“在‘零点’之外的地方，也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