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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算本王背负千古骂名,也不会随意相让。”

这天下是谢微星用两条命拼来的,他怎么敢丢给一个人事不知的陆凭?

这边陆凭病还没好,摄政王府又差人来报,摇光轩中那位小主子也突然发起高热。

陆寂只觉得焦头烂额,思虑过后,他站起来替陆凭掖了掖被角,吩咐道:“裴松芝,带几个人随本王回摄政王府,其余人好好守着皇上。”

裴松芝连忙点了几个人跟上去。

待一行人走远,宋九枝膝行到陆凭榻前,借着被褥遮挡,轻轻握住那滚烫的指尖。

良久,他凑近陆凭耳边,“会没事的,相信我。”

摇光轩,陆寂还未进门便高声问道:“万有福,怎么回事?”

万有福小跑着跟在陆寂身侧,额头一片热汗,“回王爷,小公子早早便歇下,老奴本想喊小公子起来吃些东西,这一瞧,哎哟人已烧得烫手!”

陆寂走到床前,伸手往谢微星额头上探去,缓缓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太热。

“裴松芝,快些,该施针施针,该用药用药。”

谢微星安安静静躺在那里,针灸都没能把他扎醒。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长安城外那个卖骨头汤的小摊,梦见被牧卿卿赶出家门的谢献书,梦见因借一口水被欺负的程屹安……

萧远桥不是什么能在宫中长住的性子,每憋几天都要出去溜达溜达。

但他觉得自己溜达没什么意思,于是专门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去勤文殿,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将陆寂从西门伯言手中救出来,转头就带着人去城外玩乐。

起初陆寂还有种逃学的负罪感,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到了小摊便熟门熟路要了两碗骨头汤,又去一旁的芦苇荡折了一把芦苇管来。

外头不比宫中,吃骨髓只能就地取材,可这芦苇管实在是不结实,一块骨头要换十几根管才能吃完。

萧远桥没那个耐心,吃到一半便将骨头丢了。

程屹安就是这时出现的。

他身背箱笼,走到摊主跟前,俯下身去作了一揖,“店家,可否给在下一碗热水?”

那摊主瞅他一眼,见是个书生,便真的舀了一碗热水来。

程屹安又惊又喜,他接过热水,诚挚道谢:“多谢店家,这碗水算我借店家的,往日必会加倍归还。”

听说一碗水还有借有还,旁边响起嘲笑,“哈哈哈,这穷酸书生,一碗水而已,店家,本公子替他结了这碗水钱,不必叫他还了!”

紧接着是几声恭维:“张公子真乃人中豪杰!张公子大义,竟愿意为一个穷酸书生付钱!”

店家笑着摆手,“一碗水而已,不必讲什么借还,公子也无需付账。”

谁知那位张公子却突然变脸,他将碗一摔,趾高气扬走到店家跟前,拿硕大的鼻孔看人,“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公子?”

店家吓得后退几步,嗫喏着出声:“公子这是做什么?”

见旁人因自己遭了无妄之灾,程屹安挡在摊前,客客气气道:“这位公子,这是我同店家的事,还请公子不要插手。”

“哎呀!哎呀!”张公子佯装惊讶,他转身看向自己的两个狗腿子,“你们瞧啊!本公子好心请这书生喝水,他竟嫌本公子多管闲事!”

“真是狼心狗肺!张公子,我们帮你出出气!”说罢,狗腿子们冲上去,将程屹安推倒在地。

本就不结实的箱笼被几脚踩烂,书和行李散落一地,有人捡起名帖瞧了眼,哈哈一笑,“竟是进京赶考的,你考得过我们张公子吗?”

“还给我!”程屹安想去拿自己的名帖,却被直接踹了个仰倒。

看到这里,陆寂率先坐不住,正要起身,却被萧远桥一把拉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