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郑清平风风火火跳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根漆黑的烧火棍,原地起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呔!好你个鸡鸡!看你往哪里跑!”
谢微星:“……”
陆寂:“我说过,她皮实得很。”
“郑元宝!”郑樱从屋里追出来,手里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昨日才给你做的新裤子!做什么能烂成这样?”
郑清平眼尖,一下便看见大门口站着的谢微星,她高喊一声“灿灿美人”,蹦蹦跳跳跑过去,将人拉低了耳语,“灿灿美人,我娘要打我,你帮帮我。”
说完躲在谢微星身后不再露头。
谢微星也怕见到郑樱,他甚至都不敢同郑樱对视,于是只好求助于身边的陆寂。
陆寂微微侧头,一大一小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
他收回目光,清了清喉咙,“本王来瞧瞧平儿。”
谢微星连忙示意青成把点心拿出来,“还给平儿带了点心和画册。”
郑清平踮起脚尖,双手搭在谢微星肩头,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灿灿美人,你怎么不叫我元宝啦?”
谢微星背过手去捏了捏郑清平的胳膊,示意她老实点,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郑樱大大方方将东西接过去,行过一礼,“多谢王爷惦念,元宝好得很,她一向没心没肺的,今日起床就将昨天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说完,她吩咐下人取了个玉瓷盘,数了三块点心出来,语气严肃同郑清平道:“今日就只准吃这些,剩下的明日再吃。”
郑清平眼珠子一转,喊道:“娘,灿灿美人也吃点心!”
郑樱一愣,朝谢微星看来。
谢微星被这一眼看得发毛,他顺着郑清平的意思笑了笑,表情僵硬。
郑樱干脆把整包点心都搁在盘子里,同几人点头示意后便匆匆离开。
她每日都很忙,一睁眼就要巡铺子算账,有时要算到深夜才回,郑家没人时,就把郑清平送去摄政王府,摄政王府没人,就送去宫中。
倒是不愁吃穿不愁花销,当年殷钊给她留下的几间铺子也越做越大,说是富可敌国有些夸张,但腰缠万贯还是有的。
看着郑樱离开的方向,谢微星小声唏嘘:“这就是女强人啊,不管到哪都这么迷人。”
转过头来,刚好对上陆寂一张黑脸。
“你瞪我作甚?”谢微星翻了个白眼,“我说的不对吗?”
郑清平欢天喜地捧了点心盘子回来,“灿灿美人,什么叫女强人啊?”
谢微星朝门口努努嘴,牵着郑清平往后院走,“你娘就是女强人,以后你也是女强人。”
陆寂一步不敢离,连忙跟上去,待跟到郑清平屋外,便听见里头已经聊到了昨天的事。
“我讨厌他,每次见他,他都要说一遍是我爹害死他爹。”郑清平皱了皱鼻子,毫不掩饰自己对祝清风的厌恶,“我实在忍不住,所以就跟他打了一架。”
“咔哧咔哧”嚼点心的声音停下,谢微星有些意外:“你跟他打架?那你衣裳怎么湿的?”
郑清平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跌进水里,他把我拽上来的。”
昨日祝清风被人按在地上,而郑清平又狼狈得很,谢微星还以为郑清平被人欺负了,那一拳头也险些挥下去。
“灿灿美人。”郑清平犹豫着问出那个问题,“真的是我爹害死他爹吗?”
谢微星举着点心的手顿在半空。
他也不知如何回答,祝老将军、祝家军、奉城百姓,几万条性命到底是不是殷钊害死的,除了殷钊自己,谁也不知道。
面对郑清平期盼的眼神,谢微星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但你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我娘也说爹不是那样的人。”郑清平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灿灿美人,你认识我娘,应该也认识我爹吧?我爹是什么样的人啊?”
“你爹……”谢微星记忆飘远,“你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