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家连忙说:老夫人,少爷说,他稍等便来。想了想,他还是把陆璟交代的话说了出来,只不过稍加润色:而且,后院是家里女子所住之地,外人涉足总归不方便。
阮秀芝听出了话中意思,大怒:我是外人?
何管家连忙赔笑,却不说话。
可她再怒,这几人如此拦着她,她就算是会飞,也没办法去后院,她又坐下后,喝了几口茶,可心中的火气却难以灭下去,又夹杂着委屈,便红了眼眶。
等到陆璟终于过来时,阮秀芝擦擦眼角的眼泪,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说:陆璟,你爹看到你现在这么对我,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父亲战死沙场,连尸首都不曾找回。陆璟招呼下人来换了点心,说,母亲怎的说这种话?
听到这声母亲,阮秀芝心里反而更是不安,说:你说说看,我平日哪里刻薄过你?养出来的儿子这么对我,我能不委屈吗?
陆璟说:端看您做的什么事了。
阮秀芝的额头跳了跳,把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看我做的什么事?我同知府说救曾硕,那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陆璟直指其中一点:既然是救命恩人,母亲为何不一早跟我说清楚,而是去找知府监守自盗?
现在不是跟你说了吗?阮秀芝眼神飘忽,又说,你一向铁面无私,我自然只能找别人通融了。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也该知道放了曾硕吧!
陆璟摇摇头,说:你若拿得出凭据,我自然会信。
这么久的事,哪里找得到凭据?阮秀芝回道,耍赖的意思十分明显了。
陆璟不欲与她再废话了,他按下心下的失望,说:既然如此,母亲请回吧。
这里是陆府!阮秀芝大怒,你叫人把我带到前厅,又晾了我这么久,现在还要把我赶出去,你还是不是人啊!
阮秀芝一贯爱用这种办法,陆璟不动声色,她又大哭大闹起来,哭着哭着悲恸之情难以抑制,又发起了病,摇了摇脑袋,对着陆璟说:定英!你可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
扶着老夫人去房里歇息一会儿。陆璟说。
听闻阮秀芝又发病了,庆娘有些心不在焉,楚清玟知道庆娘这是在担心,说:往日里你同锦娘是她身边得力的人,现在少了你,恐怕应付不过来,你可以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
庆娘连忙行礼,说:从离开了老夫人后,奴婢不曾想回去过,只是她顿了顿,说,到底是跟了大半辈子的人,所以有些担心
楚清玟喜欢这样有情义的人,连忙扶起她,说:我明白,你不必担心我会生气,你快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