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昼有点震惊地看她,咳嗽了几声。
隔了两排的女同学不动声色地往后看了眼。
“你不懂。”王洁摸摸下巴,“这是我老师教我的,只可意会。”
姜清昼截断她的话:“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肯定是跟人上床了。”王洁指着他的作业,“画才是这样的。”
姜清昼被这两个吵得头皮发麻:“你别说了。”
“你这春心荡漾。”王洁没再重复,“力透纸背。”
“神经。”姜清昼没什么表情,动作没有一点犹豫,抽了张新纸把作业盖住。
王洁好像还沉浸在震惊中,过了一会才感慨:“没想到连姜清昼你都……”
姜清昼冷冷地反驳:“都什么?什么叫都?”
“不是,不是。”王洁收了点声音,“我只是大为震撼。”
姜清昼忍无可忍:“你回四楼行吗?”
王洁直接在他面前坐下:“我不。”
“到底什么事?”姜清昼有点不耐烦。
王洁嘿嘿一笑,压着声音:“过几天不是热了吗?我们去露营,我带上你,你带上于丛。”
姜清昼想了想:“不去。”
“去嘛。”王洁把他的作业掀开一个角,指指点点:“你看你一个画山水的,不去大自然走走怎么行呢,对吧!”
“你叫了一堆人吧?”姜清昼拆穿她。
王洁一脸理所当然:“露营就是要人多好玩啊。”
“算了。”姜清昼语气好了点,“我不想去,于丛也不喜欢。”
王洁看了他一会,表情变得哀痛:“不是,怎么变成我和你们了?”
姜清昼莫名其妙地看她:“是啊。”
“哎。”王洁叹了口气,态度很好:“你去吧,你要是不去我肯定忍不住聊你的八卦。”
“……”姜清昼无语地瞪着她。
“到时候我肯定要说你的大作业。”王洁自顾自说下去,“好端端的一个写意山水,结果啊……”
姜清昼停了两秒,问:“什么时候?”
春寒料峭,大地和人都没睡醒。
于丛被姜清昼拖着去了商场,买了新的鞋子和外套,付钱的时候成功地拦住了对方。
“我有钱!”于丛压着声音说,豪气十足地压着姜清昼的手,“你一次都没让我付。”
他还有点责怪的意思,姜清昼明显愣了下,松开手。
于丛看不出一整面墙上鞋子的区别,不知道爬山、跑步和打网球需要保护的部位有什么不同,还是听从姜清昼的建议,挑了一款深色的。
从负一层的扶梯往上,于丛借着硕大纸袋的遮掩,握了握姜清昼的手。
姜清昼从善若流地牵住他,等到快到地面的时候,忽然开口:“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