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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重写)(假如尸体会说话...)(1 / 2)

许冥对着那个锁,看了很久。

本子是阿姨以前常用的黑皮本,但锁上的署名分明是自己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倒坐实了许冥的某些猜测——她早在单元楼时就隐隐觉得自己过去的记忆可能有问题,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所以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过去的自己曾经找到过这本笔记本,看过里面的内容,并出于某些理由,给它另外上了锁。也不知是不是预见到自己未来可能失忆的情况,还很贴心地留下了密码提示……

问题是,你这留了和没留一样啊?

许冥瞪着那锁,只觉直接掼地上把它踩碎的心都有了——我它大爷的怎么知道我获得第一个根的获得时间啊?话说我的第一个根又是什么?

许冥无奈,想了想又拿着本子下楼,想试试能不能找工具直接撬了。中途遇上正在陪盼盼母女说话的牛头马面,随口打了招呼,顺便冲它们挥了挥手里的本本,琢磨着说不定能用两人的蹄子踩碎。

马泰戈尔很配合,上来用自己的蹄子锤了两下。可惜锁纹丝未动。牛不耕在旁边静静看着,忽然开口:“你这个,好像不是一般的锁。”

?!

许冥有点惊讶地看过去。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很少听见牛不耕说这么长的话。

“衍生物。”牛不耕瓮声瓮气地说着,再次指了指那把锁,“根的衍生物。”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气息很强。”

许冥:“……”

……什么东西?!

许冥看了看它,又看了看手里的本,神情微妙地陷入沉默。

一时竟不知是该感叹这锁的牛批,还是该感叹能搞到这锁的自己,过于牛批。

既然是衍生物,那硬开多半是不行了。

话虽如此,许冥还是尽可能地尝试了一下——在接下去的半个小时里,她还分别找了郭舒艺和陆月灵帮忙撬锁,如果不是兰铎这会儿不在,她还打算让他的狗帮忙咬两下试试。

“……不行!”陆月灵将一根头发丝从锁眼里抽出来,扁着嘴连连摇头,“根本弄不开,发丝长不到里面去。”

不仅如此,她手里的发丝还明显少了小半截——许冥担忧剩下的头发是断在了锁眼里,陆月灵却很坚持,认为是那个锁眼自己咬断的,信誓旦旦自己听到了那锁眼里咀嚼声。

许冥啥也没听到,不过再往锁眼里看,却是没再看到剩下的头发了。原地思索片刻,她轻轻吐出口气。

“行了,麻烦你了。”她对陆月灵道,边说话边将本子收起,“我再另外想想办法吧。”

“要不等等狗男人呢?”陆月灵转了转眼睛,道,“他有狗!”

“他不在。应该是出去了。”许冥摇头,“还有我说多少次了,你别这么叫他……”

陆月灵撇了撇嘴,低头拍拍裙摆上沾着的头发丝,没有回应。许冥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再次道别,拿着本子回到了自己卧室,短暂的思索后,却是干脆又躺回了床上。

她今天已经躺得太久了,久到现在再躺上去,都有些别扭。许冥却没管,而是将那本黑皮笔记本小心收在枕头下面,转而又拿出了那本九号规则书,迅速翻开。

一直翻到新增的“脑菇” 那一页,随即深吸口气,试探着将手探向了图上大脑状的菌伞。

——“回顾” ,脑菇自带的能力之一。

许冥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现在的自己没有开锁密码的相关记忆,那直接去相关的记忆片段里找不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所谓的“记忆回顾”是个什么样的流程……又要如何才能根据“关键词”锁定记忆片段?在心里一直默念吗?

许冥略有些紧绷地想着,尝试着在心里反复念起“本子和锁”这个关键词。

伴随着她的默念,食指终是按在了菌伞的部位上。下一瞬,只听“啵”的一声——

她的食指指甲盖上,突然钻出了一枚小小的、白色的菌菇。

许冥:“……?”

?!

没等她反应过来,相似的“啵啵”声又接二连三响起!

无数菌菇接二连三地从她身体上长出,从指甲一路长到手指,又从手指一路长到手臂,转眼臂膀上便长得到处都是,不仅如此,它们还在迅速地膨大——

刹那便膨胀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如茧般将许冥牢牢包裹。

连带着许冥的挣扎与惊呼,都一并被包裹其中。

……

又不知过多久,伴随着一次惊惧的喘息,许冥猛地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自己的手。好消息是,现在上面干干净净,已然没什么菌子了——坏消息时,那手现在正处在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显然也不正常。

许冥眨了眨眼,狂跳的心脏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四周,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房间。

更像是一间诊室。一间老旧的诊室。自己的右手边还立着一架蓝色的医用屏风。

而这会儿的自己,不仅身形半透明,还是飘在这间诊室中的。看上去倒像个背后灵。

……看来应该是成了。

许冥有些庆幸地想着,试探地用手去触碰场景内的东西,毫不意外地发现什么都碰不到。

恰在此时,屏风后面又细细的声音响起。许冥心中一动,赶紧“飘”了过去,果见屏风后面的病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影——

是她自己。

“……”按说在记忆里看到另一个自己是很正常的事,目光落在对方脸上的瞬间,许冥脚步却不由自主一顿。

倒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因为眼前的“自己”,看上去着实有些……太过陌生。

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光是坐在那里,就透出掩不住的疲惫与颓态,睁开眼睛时,眼中的红血丝多到骇人。

“确定不行吗?”

她听到另一个自己开口,声音细弱,“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她说话时,目光是看向床尾的。许冥一开始还不知道她是在和谁说话,直到床尾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探出粉色的耳朵和细长的尾巴——

她这才发现,那个她以为是白色枕头的东西,原来是一只雪白的猫。

“倒不是不行。”那猫眨着漂亮般的鸳鸯眼,幽幽开口,嗓音很细,吐字却很清晰,“只是我不敢保证效果。风险真的很大……”

“我的规则书已经被侵蚀得很严重了。”没等它说完,床上的“许冥”便抢先道,语气里是现在许冥所不熟悉的焦躁,“什么都不做,我也就是个被吞噬异化的结局。既然如此,不如赌一把,说不定还能活。”

“以记忆为代价,去换取侵蚀状态的消除吗……”那白色的猫猫摇了摇尾巴,话语中透出几分思索,“如果成功的话,收益的确会很大。但这交易能不能生效,本身就是个问题……”

“没办法。我们都清楚,侵蚀本身是不可能永久消除的。”床上的“许冥”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因为侵蚀的根源来自我的脑子。是我看到的那些东西在影响我,只要它们还在,侵蚀就一定会复发……”

“所以你索性就利用交易,把相关的记忆也全部去掉,以绝后患。”猫猫端坐在床尾,优雅地微微颔首,“看似是只交换了一个东西,但实际是双倍获利。不得不说,你真的很会钻空子。”

“但还是那句话,交易是有风险的。而且这种交易,‘它’未必会同意。”

“我知道。那门后的东西精着呢。”“许冥”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下,“它才不做吃亏的生意,也不会做公平的买卖。看似大方的交易,背后都是坑人的陷阱。”

猫猫闭眼深吸口气:“你既然知道……”

“但我还是得试。”“许冥”再次打断了它,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认真,“我没有别的路了。”

“你做我的‘公证人’,兰铎做我的备份。那我或许还有翻盘的可能。”

“……”回答她的,是白猫长久的沉默。

又不知过多久,才听它轻轻叹了口气:“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与门后的世界牵扯太多。”

“没办法啊。我想要的东西在那儿呢。”床上的“许冥”歪了歪头,亦是一声叹息,“而且,有些问题,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

“代价就是自己都差点玩儿完。”白猫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调侃——说得不好听些,其实更像是讥讽,“你们人类为什么总有这种毫无意义的勇士情结?”

“什么勇士?我不懂,我也不没打算往这方面发展。”“许冥”疲惫地耸了耸肩,“只是有个问题需要解决,而我正好在那里,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