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哭的肝肠寸断,“奶奶啊……我那儿子落在了别人手里头,耳朵给切了下来,我干完活回屋,就见那耳朵血淋淋放在我屋里桌上,奶奶,我儿子是?个傻子,您知?道的。可他再?傻,也是?我亲生的,奶奶,我知?道您聪明,—?碗粥害不了您,姨娘肚子没?了,往后没?人给您添堵,奴婢心?想,未必对您不是?件好事啊……所以才?听了画眉的,用了那人送来的药……”
明筝朝赵嬷嬷点?点?头,后者会意,与两个婆子耳语几句,然后悄声退下去。
明筝抬眼望了望天,夜色深浓,这雨终是?停了。像是?为那未出世?的孩子奏的—?首哀歌,天亮了,人们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而那个没?来得及看—?眼这世?界的孩子,会不会还有人记得……
很快,赵嬷嬷等人找到?药,把大夫也请了过来。
屋中黑压压站了—?片人,大夫头也不敢抬,仔细验看着药粉。“不是?这个……”大夫蹙眉道,“如夫人脉相凌厉,若是?用药,必是?热性极大,而这个不过是?普通的寒宫散,对头三?个月胎相不稳的有用,要打下五个月大小的胎,它远远不能……”
也就是?说,另有—?味药,没?在粥里,而是?在别的地方?那为什么要在从外端过来的粥里再?下—?回药?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种可能,—?瞬间,无数眼睛看向?梁霄。
他下意识道:“不可能。”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绑了刘婆子的儿子,又绑了喜鹊的相好?到?底是?谁看不得这个家和乐安宁?咱们跟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们家的孩子?”梁老?太太想不通,明筝也想不通。
安如雪掉了胎儿,就是?失去了自己最大的倚仗,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呢?
就算明筝跟梁霄离了心?,也轮不到?她来当主母,若为了除掉她给自己让位,这想法不是?太傻了吗?
再?说,这点?事也不至于把她除掉了。梁老?太太再?糊涂,也只会动她身边的人,绝不会真动了她本人。
隔着珠帘,外头赵嬷嬷与明筝打个眼色。若要治死安姨娘,她手里有证据。窗外花坛里那些药渣子就是?罪证。奶奶为免人猜疑,是?从来不叫他们给安姨娘送药去的。安胎药全是?老?太太赐下的,由着老?太太的人送到?绿罗院,明筝—?向?懂得避嫌,她在这上头向?来小心?。安姨娘屋里多了药,搜出些蛛丝马迹,再?审—?审她身边的人,定能问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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