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的拇指拨弄她额上的青丝,道:我同你说过,我瞎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只能靠耳朵和手去感受东西,养母养父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四处走动,我在那个时候想起了更幼年的记忆永恩伯放纵侯府下人欺辱我的画面,随后好像有人在我将睡未睡的时候安抚我,我不知道是我的生母,还是救我出侯府的妈妈。自那以后,我便对女人的手有异常的感觉。
沈清月试着回忆她幼年的记忆,除了些碎纸片一样的画面,她几乎想不起什么,可见记性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会生出异于常人的感情来。
她还是无法理解顾淮的病,便举着手问顾淮:你看见我的手,会有什么感觉?
顾淮俯身在她耳畔哑声说:想要你。
沈清月脖子微红,眉心蹙动,她不知道,竟然会是这种感觉!
顾淮又重新靠在引枕上,淡声道:所以在外面的时候,不要用你的手碰我。
沈清月了然,原来他说你能别用手碰我吗,是这个意思,并非嫌弃她,只是只是会想跟她共度云雨。
纵然她从未见过此事,但还是信顾淮的话,毕竟他的表现,也不由得她不信。
顾淮还在把玩沈清月的手,像是对待一件珍爱的宝贝,沈清月由得他玩去。
顾淮好半天才问她:张轩德碰过你的手了?
沈清月锁着眉头道:胡说!
她前一世不过是受人怂恿,便时常和张轩德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意图多看他几眼,哪里敢有过其他接触,便是送荷包那次,也是在沈清妍的撺掇下,壮大胆子才敢去干的事儿。
或即便是她真拉过张轩德的手,现在也不敢在顾淮面前承认此事了。
顾淮心情好了些许,又问她:荷包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要送人,还是用来算计别人的?
沈清月也没隐瞒,如实道:我以前不懂事,的确做过些糊涂事,往张轩德跟前凑了一些时日,后来受沈清妍挑唆,冲动之下才送出去一个荷包,之后我就幡然醒悟,后悔了,想法子要将荷包拿回来,又怕张轩德大肆宣扬,便先掉包,再再推说是送给你的。
顾淮哦了一声,算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拧着沈清月的面颊,微微愠怒道:你竟也有这样糊涂的时候?
沈清月躲开他的手,脸颊被他拧得浅红,有些滑稽可爱,她拢眉道:难道谁一生下来就是聪慧过人的吗?你就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顾淮睨了她一眼,道:没有。
从小到大,他便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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