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一边提笔记下,一边添了些她自己的心意,比如给舒阁老和老夫人准备的护膝、昭君套,上面都是她用绣顾绣的针法绣出来的吉祥花纹,很容易看出来是她亲手所备。
至于沈家,除了二房和雁归轩,其他的都和京城里新嫁妇人,第一年过年回娘家要备的万金油差不多。
这些罗妈妈基本上都替沈清月想好了,包括蔡家的。
沈清月手里的笔一顿,又道:还另有两家,一个是从前我嫡母的旧交胡夫人,住得离蔡家不远,还有蔡家芸姨母若是正月就进京了,需得备一份,姨母家的备实在些,他们出入京城,花银子的地方多着。
罗妈妈一一记在心里。
这些内宅庶务说多不多,商议起来却足足花了一个半时辰,茶水都重添过三四道。
沈清月顺便又把明年铺子里的新打算说给罗妈妈听,她让罗妈妈在外面找绣娘或者手巧的姑娘、妇人,准备教她们做通草花的技艺。
罗妈妈很吃惊,她说:您这手艺要传出去了,别家岂不是要来抢生意?
沈清月笑道:这门手艺没几个人能学精,当初给您做的牡丹花,就熬了我好几晚上呢。
罗妈妈心疼地道:早知道不这么折腾姑娘了。
沈清月笑一笑,就正色道:绣房的事,您偶尔去管着就好,我想挑个丫头送去绣房盯着人。但是我想挑个嫁人的丫头。
罗妈妈连忙道:三个丫头我都替夫人问过了,秋露说家里有个表哥,她的老子娘虽然做不了她的主,但是还是想让姑娘嫁去表亲家里,秋露自己愿意。
沈清月没有太意外,前一世秋露也是嫁出去了,后来再没了消息。
罗妈妈道:春叶没有主意,夏藤好像听说前院有个小厮对她献殷勤,但她没搭理,许是顾及夫人颜面。
沈清月点了点头,道:她一贯老实有分寸她自己是什么意思呢?
罗妈妈暧昧一笑,道:我去见过那个小厮,长得白白净净的,我看夏藤也有那个意思。
沈清月道:如此甚好,虽配个小厮委屈她了,我也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您若觉得小厮人品合适,就正正经经地让两人成亲,以后还留在我身边管事,等您想荣养的时候,也随时可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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