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没急着将此事如实地告诉沈世兴,而是先问父亲:苏家的孙媳妇什么时候去世的,您可知道?
沈世兴点头道:信里说,五月就去世了,到现在也四个月之久。苏郎君是家中独生嫡孙,与你妹妹议亲无可厚非。
沈清月攥着帕子帕子冷着脸道:四月间,永南郡主办了一场花会,您可还记得?
沈世兴道:记得,花会上你还说你妹妹私下跑出去一趟,幸而没惹出什么大事。
沈清月冷笑道:是没惹出大事。可那个时候,苏家祖孙俩就也去了忠勇侯府!
沈世兴愣然抬头苏家孙媳妇是五月病逝的,他一时间想不清其中的千丝万缕的瓜葛,只是觉得太微妙了些。
沈清月冷静地分析道:苏太太不是暴毙,是病逝的。若苏太太是出嫁前就患有重疾,这事可瞒不住的,您说苏家为什么要娶她?若是苏太太婚后才骤然生了重病,五月去世,四月定然病情就有迹象,他们还有心思抛弃家里上京?家里不过三个主子而已,他们祖孙两人都来了,谁照顾苏太太?苏家刁奴若欺负主子,谁给苏太太出头?他们上京不来咱们家,只去花会,又是为了什么呢?
沈世兴脑子里有东西一点点地清晰起来,苏家要早知道苏太太患了病,娶她肯定是贪图女方家的财势,若苏家不知道,婚后女方尚且病重他们就赶着上京来挑二房,实在薄情寡义,罔顾人命!
不可托不可托!
沈世兴又想到沈清妍花会上莫名消失了一会子,心里有些打鼓,这太巧合了!
沈清月看着父亲黑沉沉的脸色,平静地道:这些都是女儿自己得出来的结果,信不信在您,妍姐儿的婚事终究还是您做主。
沈世兴心情沉重地点着头,道: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让你妹妹嫁给苏家的。
沈清月面无表情,她道:父亲好好照顾姨娘和弟弟妹妹,女儿就先回去了。
沈世兴应了一声,要送她,沈清月让他留步,他便目送女儿走。
沈清月前脚才走,沈家族亲家的媳妇王氏又来了,她直奔永宁堂,苦苦哀求老夫人救她的丈夫。
王氏早在角门上哭了一刻钟,嗓子都嘶哑了,这会子涕泪同流,狼狈无助。
老夫人念及往昔旧情,面上过意不去,也有些心软,着人赶紧将她扶起来,带进去洗把脸。
王氏不肯,执拗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老祖宗,我家老爷在大牢里两天没吃上饭了,一身的伤狱卒只叫我去远远地瞧他,却不许我给他拿吃的和药进去,他们是要他的命啊,可怜我两个孩子未及弱冠,就要没了爹吗!老祖宗啊
老夫人黑着脸,攥紧了帕子道:我不是没提你走动,只是钱氏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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