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夫人耐不住了,她拉着沈清月就道:你大哥真是的怎么也不拦一下,走,过去瞧瞧。
沈清月大步跟上,她的眼神一直流连在水榭上,手里的帕子绞得很紧,那边的情形并没有好转,舒良衡逼不退顾淮,发力越发狠重。
两个人快步过去,终于到了水榭上,舒夫人喝了舒良衡一声,他们两个才住手,舒良衡脸上尤余厉色,顾淮表情森冷亦然。
沈清月往两个人剑上扫一眼,便悄悄松了口气,原来是没开刃的两把剑,难怪她大哥敢纵容他们胡来。
顾淮无言,却将沈清月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的脸上悬上一抹笑意。
舒良衡显然也是看出他母亲的担心,便举着剑解释道:娘,儿子就是跟状元郎比划比划,这剑还没开刃呢,不妨事。
舒夫人见是没开刃的剑,大松了口气,嗔怪地看了舒良衡一眼,道:我这是关心则乱,一时没想到你大哥肯定不会放纵你的。
沈清月眉心微动,微垂头细思,舅母说的没错,关心则乱。
顾淮收了剑,他额上冒着薄汗,走到沈清月身边,将剑双手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带着些笑意道:剑是好剑,就是没开刃。
沈清月下巴微抬,她如何不知道顾淮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她没听见。
沈清月走到舒夫人身边笑道:我就说不必担心,他们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舒夫人抬眉看过去,这话外甥女好像没说,难道是她走太快没听清?
顾淮放下剑,负手望着沈清月,脸色平静如水。
沈清月再与顾淮对视的时候,之前的担忧之色,早已随风散了,不见踪影。
旁人看不出夫妻俩的眉眼之间的机锋。
舒良衡方才没有赢,他也知道顾淮有些让着他,心里不舒服,扔了剑到桌上,撇嘴道:怀先你圆滑,没开刃的剑也不肯使全力,没甚意思。
舒夫人瞪了舒良衡一眼,道:你怎么说话的?人家这是跟你客气,不领情就罢了,还中伤人家,我看你是想你父亲亲自教导你。
舒良衡最怕舒行益,立刻乖乖地站在舒夫人跟前。
舒良信也出来解围,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舒良衡的肩膀,一本正经道:我与你不圆滑则个?
他模样神似舒行益,说话的语气也像,且性格也像。
舒良衡抱拳认怂,拱了几下手,道:大哥你放过我
水榭里一阵轻笑声。
舒良衡脸红地挠了一下头,方才的一点点小玩笑,当即平顺化解。
顾淮这才同舒夫人告辞,沈清月便走到了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