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觉浅,哪知道她的手才刚被抬起,睡梦里受禁锢的感觉越发强烈,仿佛又回到死前不能动弹的那个时刻,她一下子惊醒,尖叫了一声,打了个激灵往后一退,猛然睁开眼,迅速缩回手,躬身躲在被子里,张嘴喘着气,瞪眼警惕地瞧着顾淮。
顾淮也吓了一跳,略有些急切地问她:怎么了?
她就这样怕他?
沈清月一见是顾淮,才松了口气,但梦里被捂死的感觉太真实了,她一会子还缓不过劲儿,脑子晕乎乎的,便没有及时回他的话,过了半晌才坐起来,脸色苍白地抱着被子喃喃道:做噩梦了
顾淮看着沈清月垂下的长睫毛,密如羽扇,温声道:好些了吗?
沈清月点点头,捡起手边的衣裳穿起来。
罗妈妈她们在外面听到动静,连忙赶进来,紧张地看着两人。
罗妈妈在前边儿低头问道:爷,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沈清月忙侧身对她们道:没事,我魇着了。你们先下去。
罗妈妈应了一声,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沈清月默默地穿着衣裳,脸颊还在发红她不该睡觉的,这像什么样子,好像第一天就失职了,也不知道顾淮会不会印象不好。
顾淮怕沈清月在他面前穿衣裳不好意思,什么话也没说,便自觉去了对面的罗汉床上坐着。
沈清月穿好了衣裳,趿拉着鞋子走过去,随便绑了一下头发,有些歉然道:可是吓着先生了?
顾淮失笑,道:我胆子可没有你这样小?
沈清月也笑了一下,道:我胆子不小的。
若非是梦到了生死大事,她怎么会怕?
顾淮不信。
沈清月看了一眼天色,问他:好像还早,先生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顾淮道:有人替我挡酒,我托醉回来了。他闻了一下手臂上的味道,道:是不是酒味熏着你了?我这就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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