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与周夫人两人略站了站,前者脸上带着淡笑,后者神情冷漠,好似对待陌生人一般。
周夫人先开了口,她瞧着沈清月道:月姐儿,自我搬出去,也有时候没跟见面了,你陪我说一会子话。
沈清月眉毛微挑,周夫人说的有一两分郑重,话中有话的意思,她颔首笑道:好。
周夫人先走一步,往园子里去了,沈清月大步跟上。
二人走到园子里的凉亭里,周夫人坐在凳子上,嫌石凳凉。
暑气正盛的时候,亭子里的石桌都是滚烫的,石凳怎么会凉!
沈清月眼眸低垂,勾着唇角吩咐春叶道:你去永宁堂借一张软垫,再提一壶茶水过来。
周夫人道:茶水就不必了。
沈清月瞧了春叶一眼,春叶应诺去了。
凉亭里,就只剩下沈清月和周夫人跟她的两个丫鬟。
周夫人下巴一抬,两个丫鬟就走远了。
热风拂面,微有凉意,沈清月抬眸问周夫人:姑姑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周夫人下巴紧绷着,她绞着帕子,喘着粗气,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她扫着沈清月娇俏的面孔,厉色道:月姐儿,我望你自重,以后离学谦远点儿!
沈清月脑子嗡了一声,她的脸色也冷淡了下来,从容地略欠一身道:不知姑姑是何意?
周夫人眯了眯眼,道:我听我家下人说,学谦要跟你定下婚事了?这事儿我都不知道,却四处传开了。我周家没有定过,你父母亲也没有应过,难道是你私定下的?!
私定终身,这样大的罪名,沈清月哪里担得起!
她抬起头,不卑不亢道:姑姑,您言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岂敢私定亲事?这传言我未曾听得一分,想来老夫人与我父亲也没有听到,否则怎么会容忍那些嚼舌根的下人,早就整治家风了。却不知姑姑是从哪儿听来的?
周夫人审视着沈清月,道:不是你传出去的?
沈清月笑了,她道:我传这样败坏自己名声的谣言,有什么作用?难道我传了,它就是真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