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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称道的就只有他的口才和拿捏人心的分寸。

他知道他来了也没用,就干脆不来了回屋睡大觉,任由这位太子殿下一个人焦虑、纠结和彷徨。

武庚放下怔愣着看了许久的军报,揉了揉眉心,从灯火通明的屋子走到宽阔却幽暗的庭间。

寂静的边城里忽然传来刺耳的喧哗声。

武庚从迷思中抽离出来,冷着脸,喝道:“出了什么事?”

暗卫也不知,他们从暗处走到明处,护住了武庚。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忽然有个身穿银甲的士兵闯入,他的银甲上沾满了血,奄奄一息,好容易走到武庚附近,又倒在了地上,暗卫将他扶起,听他虚弱地说道:“有人劫狱,罪奴□□,与城中的将士们战起来了,李大人身在前线,让我给您传信,叫您尽快避开......”

武庚沉着脸,在众人惊慌声中,冷声喝道:“慌什么?战场上下来的汉子,还会怕九苗那群翻不起风浪的罪奴吗?!”

“殿下好气度。”黑暗里传来少舸清幽的声音。

他拿着一把粘满血的苗刀,甩了甩刀上的血,从黑暗里走到清冷的月光下,露出了他那张清俊的脸。

他一只耳挂着月牙和天上的月亮交相辉映,轻轻一动,便是波澜不定的水中月,而他猫眼微眯,轻佻又傲慢,他笑着说:“可是九苗一族生自黑暗,本就是黑暗的孩子,现下月黑风高,殿下还是小心为上呐。”

武庚拨开了护住他的暗卫,看清了来者,他高傲地昂着他的头,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九苗的少君,少舸,”少舸谦和地笑了笑,淡道,“在下是来取殿下的性命的。”

第50章 终结

少舸走的悄无声息,他走后,山洞里只剩下了茶茶和杨婵两人。

杨婵安静地坐在床下,手挨在茶茶的肚子上,手中蓝色的灵气融进她剧毒的身体里,将混乱又诡异的沉寂着的腹腔温柔地平复,然而,寂静的腹腔忽然出现了奇异的震动。

那个浑圆的肚皮突然凸出一个小小的脚印。

是胎动吗?

杨婵将手放下去,像往常那样挨着小脚,给予肚子里的孩子回应,然而这一次却非同寻常,那只脚像是要将肚皮戳穿了一般,继续往外涌动。

它将杨婵的手心都压出了一个凹陷。

它像是寄生在茶茶身上的怪物,与安静沉睡的茶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婵颤抖地抬起手,心里想,它是不是想现在出来了?

可是,完全不到时候啊......

她不记得少舸说过四象会是早产的孩子,而且,以少舸谨慎的性子,茶茶要生产,他会不提前告诉杨婵吗?

被少舸弄晕的茶茶在剧烈的痛苦中,陡然睁开了眼睛。

孩子在还未降世时是寄身母体的怪物。

四象也是这样,它的存在让怀着它的茶茶越来越虚弱,她身体消瘦,脸颊凹陷,漂亮的紫色眼睛非常突兀地凸起来,眼白处绷着红血丝,眼球像是被这一阵阵剧痛震得爆出来一般。

茶茶在剧烈地疼痛中苏醒,她是蛊,好不容易修得一点点人心,也只装得下一点点感情,她心思单纯又执着,不会因为陌生的痛苦而慌张,她的身体在挣扎,她的意识却飘向了消失的少舸。

她一把抓住陪在一边的杨婵,艰难地喘/息着问:“少...舸,呢?”

杨婵确定她是要生了,心神大乱,她轻轻扶住她的肚子,大脑一片空白,自然不能及时回答她的问题。